那边的学文终于放开了学诚。
学诚若无其事,平静地捻起一粒酸奶粒扔进嘴里。
突然来了一句:“是我们都见过的小姐!
哈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躲到了赵瞻的身后。
学文碍着赵瞻的身份,不敢十分去抓老三。
赵瞻跟着起哄:“大哥,你什么时候偷偷认识了姑娘?”
他跟着安安喊学文大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可把学文惊得半死,赶紧四顾看看周围有没有听见。
好在大家也都各有各的忙,没人注意他们。
饶是如此,学文仍旧正色道:“殿下,您还是称臣的名字吧。大礼不可废!”
赵瞻笑着对其他三兄弟道:“他这年纪轻轻就这么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你们说哪家姑娘受得了他?”
老四学义道:“殿下,您可能没注意,那边偷看我大哥的姑娘可多啦!”
可不是!
这会儿他们几个在这里说笑,落在那边女宾的眼里就成了杨家兄弟都好帅,跟殿下关系都好好。
戏台子上锣响三遍,好戏开始了。
很多人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戏台上。
一出文戏,一出武戏,照顾了男女宾的不同喜好。
安安看得是兴致缺缺。
台上的戏码比她那些戏本子上的内容差远了。
大魏朝很奇怪,说它民风不开化吧,贵族间的这种联谊宴席办得有声有色。
说它开化吧,舞台上的很多戏剧表演者都是男性。
女人顶多也就能扮演个里面的丫鬟或者老妈子什么的。
正儿八经的行当女人能做的很少。
男扮女装也不是没有好看的,只是,在安安看来总差些韵味。
在大魏朝若真想听女人唱曲,也只能去勾栏瓦舍之类的场合。
寻常的戏园子是没有女人挑大梁唱戏的。
两出戏唱罢,公主府的管家走到了台子上。
宣布接下来是宾客们自由支配的时间。
这也是常例。
所谓自由支配,其实就是年轻男女各自展示才华的时间。
男宾那边照旧由驸马牵头,不过是吟诗作对。
因男女宾隔着一条甬道,为了让双方都能听见哪家公子出了好诗还对,都会安排一个人专门唱诗、唱对。
这人一般是主家府里的文书先生,这先生站在甬道边上待命。
哪家公子出了好诗、好对,小厮们就赶紧将稿子传到这人手中。
唱诗的便高声念诵出来。
不但要念诵诗歌、对子的内容,还要说明是谁家公子的大作。
杨学文是新科状元,公主和驸马事先商量过,也有意让他露个脸儿。
故而,尽管杨学文不是爱出风头之人,到底是拗不过,做了两首诗。
学文的诗一经诵读,自然受到了众人称赞。
一众小姐的目光恨不得都粘在了他身上。
殷红梅是个要强的,这会儿看看自家哥哥,简直不忍直视。
她哥是个小矬子,面色还黑。
这会儿不紧着想着作诗,反而跟在驸马身后伺候笔墨。
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公主府中的小厮。
小厮也不对!
公主府中的小厮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年轻小太监,一个个的清秀机灵。
武定侯夫人看出了自家闺女的意思,拍拍她的手。
轻声道:“梅儿,我跟你爹只能靠你了!”
殷红梅不由得红了眼。
人跟人真是不能比。
凭什么杨佩瑜一个乡下来的有个状元哥哥?
她不仅有个状元哥哥,其他三个哥哥也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