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
柳三娘眼皮子跳了跳。
流云族虽有个不成文的族规——不掺和朝廷的事,但她毕竟身在京城,对如今皇家的一些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昭帝有三个皇子,二皇子据说智力有问题,一直封在外地。
现在的储位之争就在恭王和靖王之间。
而这位小郡主,自小跟靖王交好。
恐怕以后流云族再怎么想置身事外都会多少牵涉其中。
柳三娘迟疑道:“族长是怀疑他买这药有别的用途?”
安安摇摇头:“我现在也没有头绪。”
又问道:“流萤说十几年前明珠阁曾经卖一种寒毒给一个大客户。
那位客户你还有印象吗?”
柳三娘想了想,道:“那应该是我第一年来这里当掌柜的。
因为客人出手阔绰所以还有些印象。”
安安心中一喜,问道:“那你还记得那人的样貌吗?”
柳三娘摇摇头:“不是不记得,而是那人始终没有露面。
他一直戴着面具,但是属下听他的声音感觉应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他衣饰华贵,当时属下也没敢多问。”
“后来呢?后来那人又再出现过吗?”
柳三娘摇摇头:“没有!”
安安道:“若以后再有人买这些见不光的东西,你都去国公府送个信儿。”
柳三娘答应了一声。
心下猜到这些事应该都与宫中有关,至少也是跟皇家有关。
但她忍住没问。
安安想起昨日在公主府看戏的情形,于是问柳三娘流云族的歌舞坊经营如何。
柳三娘叹了口气,道:“流云族的歌舞坊在城东,名字就叫流云坊。
去年一年经营都很不好。”
安安一笑,道:“流云坊就是寻常的歌舞坊吗?”
柳三娘道:“自然不是。
咱们要养活流云族守在家乡的人,只经营寻常歌舞坊自然不能赚钱。
所以除了歌舞酒局,流云坊也有接客的姑娘。”
安安想了想道:“什么时候你带我去一趟流云坊,或许我有办法让流云坊生意好起来。”
“真的?”
柳三娘眼神一亮。
“流云坊的掌柜叫流意,在京城的化名是柳意。”
“前两天我们在一起吃饭,他还在发愁,说是自己经营不善对不住寨子里的父老。”
安安笑笑:“等我忙过殿下的事,到时候我来找你,咱们一起去见他。”
柳三娘自是无有不应的。
看看外面的天色,安安自觉已经在这里停留太久,于是便要告辞出去。
柳三娘站起来,迟疑了片刻道:“族长,您头上的珠花——”
安安刚才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好几次扫过自己头上的珠花。
就是陶延的娘做的那支。
于是问她:“刚才我就注意到你看这支珠花,怎么?这珠花有问题吗?”
柳三娘笑着福了福,道:“这珠花看成色不像是郡主自己的东西。
不过手工和款式又都是极好的。”
安安将珠花取下来,道:“你到底是做这个的,能看出些门道。
这珠花是一位朋友所赠,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柳三娘伸手,安安将珠花递给她。
柳三娘翻来覆去看了一回,道:“族长,您这位朋友的掐丝手艺和巧思都是顶尖的。
只是用的材质落了下乘。
如果用咱们铺子里的珍珠,再配上金线和宝石,一定能买上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