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家眷等人由廉王陪着等了多时方见太后等人回来。
廉王在看到赵瞻的刹那心里便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昭帝回来后依旧没见赵基的影子。
廉王便知道赵基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
而且,很有可能赵基还将自己折了进去。
众人都等着皇上宣布大事,然而直到宴席结束,昭帝始终没提今日的大事。
有大臣私底下交头接耳,都对今日皇帝的安排有些狐疑。
那些心眼明亮的人赶紧止住了想要八卦的同僚。
眼睛悄悄瞟了一眼座上的皇帝,小声道:“快别说了,你没瞧见圣上的脸色不好?”
尽管昭帝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可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毕竟在朝中浸淫了十几年,惯会察言观色。
他们对这位九五至尊哪怕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体察入微。
故而很多人都老老实实坐到宴席散了,然后再老老实实回家。
廉王妃难得跟廉王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廉王妃本想将今日在凤华宫听到之事跟他说说,但见他一上车就绷紧了一张脸。
吓得一路没敢开口。
郝牧德今日就在他书房等着,专为了他今日能带回来好消息。
不想听他讲了今日变故,跌足扼腕道:“罢了,罢了,赵景家这小子果然不堪大用。”
说罢,又面露担忧道:“只是那个曹爽——”
赵钦目露凶光:“一个曹爽不足为惧。
本王敢用他,自然捏准了他的七寸。
他不敢把本王供出来。”
郝牧德绕着书房踱步,道:“此事机密,照你今日所讲,倒像是有人泄密,反倒让赵瞻那小子将计就计。”
赵钦迷眼,似是盯着虚空的某处,道:“依本王看,此事倒未必是赵瞻小儿所为。
那可是他母后的寝宫,他未必就愿意其他人在自己母亲的居所做这些事。”
郝牧德道:“那就是姜启。
他在赵景身边多年,连他姐姐的仇都可以暂时不报。
隐忍如此,还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外甥铺路?”
赵钦眼前浮现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
他长叹一声,道:“舅舅,你只知赵瞻小儿身后有赵景,怎么忘了还有个安定郡主?”
郝牧德本人并未见过安安,但关于他的传说听了不少。
也知道她只是个年未满九岁的小姑娘。
这时候听赵钦提起来这个小郡主。
有些迟疑道:“杨家这小丫头真有这么厉害?”
赵钦冷哼一声,道:“当日她退突厥骑兵我们虽都未能亲眼得见,但让哥舒部落乖乖投诚,恐怕她确有常人不及的能耐。
今日之事有如此反转,我倒觉得唯有她能做到。”
郝牧德见赵钦脸色一直很凝重,道:“无论如何今日也算是折了赵景一个儿子。”
赵钦不置可否,总觉得心内不踏实,道:“赵瞻小儿可不好对付,只不知你我大计会耽搁到几时。”
郝牧德见他今日似有很多感慨,安慰道:“王爷,成大事者又岂能在乎一朝一夕。
无论事情走到哪一步,我都必在王爷左右。”
赵钦似是没听见他在说什么,问了一句听起来不相干的话。
“舅舅可知为何我至今膝下没有半个儿子?”
郝牧德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这个上头。
赵钦似乎也并不等着他的答案。
自顾自说下去:“王妃生下怀恩后,我就不允许府中再添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