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奇怪的是,这火仿佛有灵性。
不该伤的树木草丛和人一点儿没伤到。
“殿下,郡主!”
被困在阵中的几个暗卫借着火光早已看见了赵瞻等人。
赶紧过来参拜。
“殿下,郡主,是属下无能!
请殿下责罚!”
赵瞻刚才已经从安安神色中看出这阵法非同一般。
这些暗卫毕竟只是受过训练的普通人。
被阵法困住也情有可原。
所以他让几个暗卫起身。
道:“此阵法诡异,你们以后要多加防范。
眼下紧要的事是找到随喜在哪儿。”
赵大道:“殿下,属下有个想法。
为防万一,这一路属下跟随喜公公说了不少暗卫的暗号。
而且还跟随喜公公演练过很多次。
不如,就让属下吹奏暗号。
若随喜公公听到了,也好有个防备。”
赵瞻点点头。
心里默念。
随喜呀随喜,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赵大带着几个暗卫一边往山里走,一边吹着手里的哨子。
随喜先是被迷晕带到山里。
又被逼着淘了半天金砂。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们才被驱赶着回到了工棚。
幸而这里是大魏的南边,现在又是夏季。
简陋的工棚基本可以算是个休息的地方。
回去后,他们每人分到了一个野菜窝窝头和一碗高粱稀饭。
说是稀饭,一碗里能看见几粒高粱就不错了。
白天跟随喜搭话的那个大哥见他拿着窝窝头一直没往嘴里送。
碰了碰他的肩膀,道:“兄弟,怕是以前没吃过这些苦吧?”
随喜苦笑。
“大哥,比这更糟糕的东西我都吃过。”
随喜小时候家穷,最穷的时候连一个窝窝头都是奢侈品。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窝窝头,他却有些吃不下去。
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白天被打被骂,不停地干活儿。
一天下来就吃这些东西!
他想到了白天看到的那个大坑。
唉!
对这里的人来说,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
“小兄弟,来,给你加个菜!”
旁边的大哥又碰了碰他的胳膊。
随喜疑惑地看了这个汉子一眼。
还能加菜?
“伸手!”
那人道。
随喜伸出手。
“兄弟,大哥也就看你有眼缘。
要不然,这么好的东西我可舍不得给他!”
那人说着朝随喜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随喜只觉得手心里软乎乎的,还有点儿毛茸茸的。
他心里吓了一哆嗦。
凑近一看,吓得他差点儿叫出来。
那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老鼠。
那汉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快吃吧,这东西可不好碰见。”
随喜只觉得一阵反胃。
“大,大哥,还,还是你吃吧!”
那人见他受不住。
抓过小老鼠又藏进了口袋里。
他拍了拍口袋。
“这东西大哥我平时可舍不得吃。
实在馋得不行了才拿出来打打牙祭。”
随喜胃里又在翻腾了。
大哥,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怪不得这大哥身板儿看起来比旁人强健得多。
原来有这东西补身子。
大哥一再劝说,随喜又实在是饿了。
最后,还是和着高粱汤吃了一个野菜窝窝头。
深山里没事儿干。
吃了饭就是睡觉。
随喜新来乍到,又想着殿下和郡主,再加上山中蚊虫很多。
所以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