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刀按照大小形状整齐排列着。
盛夏的天儿,围观的百姓在看到它们的刹那没来由打了个冷战。
站在靠前的一些百姓甚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小童肃立一旁。
他望了望天,用干净到与这个场合十分不符的嗓音喊道:“吉时到!
行刑!”
被绑在木驴上的刘天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咬舌自尽。
行刑前的等待甚至比酷刑本身还要可怕。
仿佛大战前的准备。
一切恐惧源于未知。
“你们猜,这第一刀会先割哪儿?”
下面有人小声议论。
“肯定先割他的脸皮!
谁叫他不要脸,枉为人!”
有人下死劲儿啐了一口。
“我觉得应该先挖他眼睛!
让他眼里只有钱!”
“我觉得应该先割掉鼻子。”
“我觉得先割耳朵!”
……
“啊!”
突然,人群中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掩面惊呼一声。
赵瞻也赶紧伸手挡在了安安眼前。
流萤则挡住了梁双双的视线。
“瞻哥哥,怎么了?”
安安小声问。
她已经隐隐听到周围一些女人小声咒骂。
“要命哦!
狗官临死还磕碜人!”
“狗日的!
老天爷咋不直接收了这狗杂碎!”
有个男人也骂了起来。
原来,那台子上厉守业已经除去了刘天赐的袍子。
他里面什么都没穿,整个一个赤条条。
想想也正常。
总不能隔着衣服行这凌迟之刑。
流萤见赵瞻嗫嚅着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便小声道:“刘天赐已经赤条条了!”
安安哦了一声。
原来民间的凌迟是这般操作的。
倒不如天庭来得干脆些。
给你几道雷也就罢了。
再严重的抽仙骨、洗仙髓因是法术使然,倒也没觉得如这般让人瞠目结舌。
安安和梁双双被遮挡了视线。
两人只侧耳听着台上的动静。
“快看,快看,要下刀了——”
有人激动地喊道。
刘天赐激烈地挣扎着。
“呜——”
沉闷的痛苦的声音传来。
立马有人嫌弃地“咦——”了一声。
虽然安安她们看不见,但是身边不乏有人现场播报。
“啧啧啧,我怎么都没想到。
就该割了狗日的命根子!”
“割得好!”
身边不停有人叫好。
安安也觉得有理。
这玩意儿就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按照这里的说法,这叫“去势”。
顾名思义,这玩意儿没了,你这人也就颓了。
“一刀毕!”
那小童高声喊道。
被割下的东西被厉守业随意扔在台子上。
小童喊罢,立刻上前撒了一把药粉。
血不流了。
果然是专业的!
这样就避免了犯人失血过多而死。
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
每割完一刀,那小童便不紧不慢报一声。
如此这般,一刀又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