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惊吗?”
徐子越故意停了一下,却没有看到想象中惊讶的模样,反倒是他有些不解了。
“吃惊,算不上,我有过很多猜测,这也是其中一个,只是一直都没有证据来证明,月儿既然已经提出来了,就是说你们找到证据了。”
“跟你说话一点儿趣都没有的。”
徐子越低声抱怨,这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的,总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似的。
“还不是李霄云那个蠢货,也不知道长乐侯府是从什么地方给挖出来的,还想当世子,他说定北侯答应他了只要完成了这次的抢劫等回了京城他就会是长乐侯府的世子。”
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这真的是蠢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难不成他真的以为定北侯是皇帝能随意决定世子的人选。
“说不定还真能成。”
林初阳仔细想了想,又问了几个问题,才说道。
“啥,你不会也疯了吧?”
“你小点儿声,是想要所有的人都知道。”
林初阳白了他一眼,“你有没有想过定北侯敢说这样的话就证明他们之前是肯定演练过这件事的,他知道自己到时候肯定能拥有这样的权限,谁家的世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权利本身。”
徐子越被话给绕住了,等想明白了直接跳了起来,“他们难道还想?”
“没错,他们早就想了。”
林初阳知道他明白了,点点头很是肯定的道。
“不行,我要写信回去让外公小心一些,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好了,纪王爷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他早就不可能还在那个位置上坐着了,你放心吧。”
林初阳安慰他,只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家人徐子越怎么可能坐的住,他只能站起身在帐中走来走去。
“那丫头干什么去了,你就让她这么到处乱跑的?”
为了平息心头的惧意胡乱的找着话题。
“吵什么了,大老远的就听见了。”
刘月神色不虞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虽然倒下就睡过了,却也很快就惊醒了过来,看见映雪眼睛红红的守在自己床前只能起身出来看看。
这一看有些惊觉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的,怎么一觉醒来之前的痕迹都没有了,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了,对面得小山坡上还是有被焚烧过的痕迹,有的地方还在冒着烟。
还未走进中军帐中就听见徐子越在问自己。
“你没事了吧,要不要让安大夫过来看看?”
看见刘月进来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起身迎过来,拉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之后才松开手。
“不用了,我没事的,之前就是有些累了,现在好多了。”刘月也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能看见这个人她就很是高兴的。
徐子越看见两人腻歪的模样觉得牙都有些酸了,正要发出啧啧啧的常用音时被林初阳一瞪就正色起来。
“哼,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段虎那几个小子就会被当成奸细给抓起来,你可真能耐啊连阿月都给抛下了。”
话说的义正辞严,但却是一眼都不敢看向林初阳的。
刘月直接笑出声来,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他留,“你少来胡说八道了,明明阿月就在外面的,王爷的人眼神好着了。”
这个马屁拍的林初阳相当的受用,他微微眯起来的眼能看的出来心情非常的好。
徐子越瘪瘪嘴,这成了亲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一坐下来刘月就拉着他问:“他有没有跟你说定北侯的事情?”
林初阳还未开口,徐子越就很是不满的道:“哎,你就这么信不过我的。”
“呵,你能信,你要能信的话怎么第一次没有将那什么戚大人给擒住啊,还得让我们布第二次的陷阱,要不是那李霄云实在是太蠢了,能让你得逞。”
三个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斗嘴更是不是第一次了,徐子越想要骂人,他什么时候 吃过这样的亏啊,可是还没有瞪起眼睛来就看见了林初阳警告的眼神。
“真是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开始耍赖,两人相视而笑。
“好了,要多谢你一路护送我过来,诺,这可是映雪新作的点心,很好吃的,要不要尝尝?”
“切,小爷什么没吃过。”
徐子越很是傲娇的拒绝,刘月也不理他,自己拿起一块小口的咬着,一边跟林初阳说话。
等了半天两人只顾自己说的起劲,完全就将他给忽视了,趁着他们顾不上自己的时候快速的从碟子里拿起一块就塞进嘴巴里。
确实是不错的,至少比在赣州吃到的要好吃的多了。
“对了,你来的时候纪王有没有说什么?”
“能说什么,还不就是那些话。”
他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反正那样的话外公也是常说的,他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林初阳只能很无语的摇摇头,纪王是什么人,能让他来,就算是有了安乐郡主的话在前,他也不可能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置于危险之中,他这样的老狐狸多半是已经嗅到什么不对劲了,但是觉得又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才会将人送过来的。
刘月倒是很能理解的,毕竟他跟他们俩人都是不一样的,他是被家人宠着长大的,对于危险的意识是迟钝的。
自己是死过一次,林初阳是一直都在鬼门关外转悠。
“王爷有没有说过若是有危险该怎么办的话?”
林初阳耐着性子问道,这个小子真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他不会以为他即将要面对的人也是京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吧。
“说过啊,找你就行了,外公说你会保证我的安全。”
“我……”
“哈哈哈哈……”
刘月一个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看见林初阳要杀人的目光时才稍微收敛了一下,不过脸上还是笑容满满的。
“行了,明天你去打头阵吧。”
“干吗?跟谁?定北侯啊,他要是看见我还不得吓死。”
徐子越满不在乎的道,定北侯在纪王面前向来都是毕恭毕敬的,连带着他们这些小的也从来都不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