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
刘月并没有在意,那个老鸨子是个极为精明的人,能抛下这人独自逃命就证明这人并没有什么大用的。
“他说去年那件事是他们做的,说是他做的不多,只是帮着守了一下门。”
秦蓁也不是很懂那个人说的究竟是什么,反正那人也说的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楚。
“守什么门?”
“不太清楚,好像说是什么段府的门,他伤的很重,安大夫也只能是吊着他一口气的,说是要治好是没有可能了,最多也就是太床上多躺几天的。”
秦蓁皱着眉头道。
哐当一声刘月手中的茶杯直接滚落到了地上,将坐在一边的林楠也给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
“真的,他真的说是守的段府的门?”
完全顾不上茶水已经将衣服给浸湿了一片,她扑倒秦蓁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问道。
秦蓁有些被吓傻了感觉,只知道点头了。
林楠也是第一次见到刘月这么失态的模样,但看起来她是很高兴的。
“快去让映雪把那个穆云的丫鬟叫来。”
秦蓁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很听话的点点头去了。
林楠跟在她的身后也兴冲冲的过来了,还没进门就看见安心皱着眉头出来了,刘月赶忙拉住他问情况。
“你说你天天上哪儿去找的这些人啊,一个个的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的。”
“这不是显得你医术高超么,怎么样这个人能不能救?”
安心看了刘月一眼,要是别人的话他会转头就走的,从此江湖不再见了。
偏偏这个人让他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而且她对自己提出的条件全盘接受,要说是个傻子吧,在别的事情 上又精明的不行了。
“就是华佗在世也不行,都被打成那样了。”
“那我能问几句话吗?”
刘月还是很激动,这个人是生是死她都不管了,但是他嘴里的消息却是非常重要的。
“你想要干什么?”
“你觉得你能从他的嘴里问出来?”
安心很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倒不是真的歧视,而是这个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若是不想说的话肯定就是要带进棺材去的。
刘月倒是不在意他的态度的,这人之前的态度还要差的多了,林楠反倒是有些奇怪的多看了他几眼。
等到那个叫穆云的女子被带来之后刘月刻意让她靠近了些。
看到床上的那个人穆云突然就冲了过来,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颈。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此刻唯一还清醒着的就是刘月了,只见她以极快的速度将她的手给拦住,强行拉了开去。
这会儿的时间所有的人都回过神来了,大家都很惊讶,却没有一个人开口的,秦蓁接过刘月的手将她给控制了起来。
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歇斯底里的声音。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秦蓁眼神询问刘月要不要将她打晕过去,刘月摇摇头。
这个女人的防备心非常的强,映雪去过好几次了,别的都说了不少的秘密给她听,就她一直都是保持着沉默。
原本刘月是想着找个机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甚至也做好了要动刑的准备,如今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啊。
床上的人仿佛感觉到什么,又或者是安心的医术起了作用,他睁开眼睛看着屋顶嘴里不停地在念叨着什么。
林楠有些好奇的凑近了听,然后再转述出来。
“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你们被来找我,段,段将军,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是殿下他逼我这么做的,我的家人还在他的手中,……”
林楠的脸色很难看却还是坚持着听完了,正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那人突的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大喊一声:“三殿下你不得好死。”
整个人咚的一声又倒回了床上,所有人都被吓着了,就连安心都已经捏住银针准备着了。
看到他的手落在了地上上前摸了摸脖子才道:“死了。”
刘月一口气还没有出完就被一大力差点儿扑倒了。
穆云挣脱开了秦蓁的桎梏冲过来抱住了刘月的腿大哭道:“王妃,你听见了,段将军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啊……”
秦蓁气急败坏的想要将她给拽过来,就要下狠手的时候被回过神来的刘月给拦住了。
她刚才确实是有些吓着了,妈呀,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就是再有准备也会被吓死的。
“算了,她也是情急的,好了,你先起来吧,好好说,这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给你申冤?”
穆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骗了,幸好她为人谨慎,很多时候根本就不会说自己之前的事情。
要不是这样的话定北侯又怎么可能会容忍的。
刘月心里想着,眼神示意他们离开,等到屋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之后才开口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云哭的不能自己了好半晌之后才勉强能控制住自己,只是还是不停的抽噎着。
刘月也不催,她只是在想着,同样是姓穆的,也不知道这个女子跟长乐侯府有没有关系的,之前的那个穆云曦她们之间可是就差一个字的。
趁着喝茶的机会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虽然眼前的人脸上未施粉黛,又是哭的眼睛红肿,却也是能看出来她姣好的容貌。
等到一杯茶喝完她也调整的差不多了,哽咽着道:“王妃,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奴婢不知道究竟该从何说起的。”
“那就从你穆家说起吧,你和穆云曦是什么关系?”
“穆云曦?”
她一脸的茫然,这个名字仿佛是从未听说过的,刘月 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丝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作伪。
“你知道长乐侯府吗?”
“哦,是这个啊,我知道的,我听爹爹说起过,穆家确实有位姑奶奶是嫁去京城长乐侯府了,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说着还打了个嗝的,见刘月并没有生气才继续道:“那位姑奶奶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跟穆家断了往来,我爹十五岁的时候就到了这边来,这么多年也就没有机会回去的,知道的也并不多。 ”
看了一眼刘月小心翼翼的道:“若是王妃问的是这个的话,极有可能确实是奴婢的本家,只是奴婢也是所知有限的。”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前些日子在赣州的时候那位穆云曦姑娘嚷着要嫁给长乐侯府世子的,所以看你们的名字很像才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