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明州的夜里很凉的,半夜醒过来的时候总会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些天除了寻找北人的主力之外林初阳还重新修复了明州城。
原本属于林家的宅子在林家死后已经荒废了,如今也被重新修葺了一番。
她进去看了一圈差点儿当着众人的面就没有忍住眼里的热泪。
后来她就不再去了,那个地方林初阳就直接给了林珏和林楠。
那本就是他们的家,很多地方都是需要重建的,只不过想现在还不是时候,更多的时候他们同样参与了操练,等待着那场决战的到来。
“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放弃明州了?”
绕着紫藤廊架走了一圈儿之后刘月突然间想到。
“怎么会这么想,明州是唯一一个最好进入的地方,若是换成的别的,不说事半功倍,就是路程都要远很多的。”
林初阳并不这么认为。
“可是他们不应该消失的这么干净啊。”
看到林初阳并不以为意,刘月觉得自己极有可能是多想了,可是那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的。
“那些粮草我总感觉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给我们的,严羽明找了两年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找到了,王爷你可是第一次来这里啊。”
刘月干脆的将想了很久的话都给说出来,顺便理一下太多而搅合在一起的信息。
“我总觉得定北侯暴露的太快了。”
看了一眼林初阳有些奇怪的眼神她也没管,自顾自的的说下去。
“你看,他在京中十年了都没有人发现,为什么一到了这里就被我们发现了,这个不太正常。”
林初阳原本的不满变成了凝重,这件事他有时候也会觉得不安,就是随之而来的打量信息会将这个不安给压下去。
来北疆是他的梦想,可是北疆的安定更是所有人的梦想。
这一次虽然是意外,可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手握重兵跟北人相对。
定北侯是桑木的事情如今整个大梁差不多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陛下虽然还没有公开宣布对他的处罚,可是都能想象得到的。
如今虽然没有圣旨来,可他本身就是皇子,皇帝想必也想看看他的能力。
知道这点之后所以他的心里一直都憋着一股气的。
“我被人利用了。”
有人必然是利用了这一点,可是这个人是谁了?
刘月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差不多已经想到了这些事情很多都是冲着他来的。
当时想到这点的时候她还是很不敢相信的,难道说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暴露了定北侯这颗最有用的棋子对付一个重病在身的皇子有何意义?
刘月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见到再次见到徐子越的时候,他押着萧铭来了明州。
那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这次来北疆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的。
看见刘月的时候直接就是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甚至还骂道了林初阳的头上。
她本是觉得徐子越和郑家那小子真的能够压制住这些公子哥儿想要赞扬两句的,结果一露面就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也是无语。
徐子越当然是不会惯着的,一巴掌就上去了,没成想却激发了他的凶性,骂的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刘月只是笑着摇摇头,她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的,就准备回马车离开的。
没成想被被他最后的几句话给吸引住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别以为她嫁了十皇子就摆架子,总有一天会让她死的很难看的。
这事儿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很清楚的,不需要这些人来提醒。
可现在听起来还是有些不满的,就叫停了正准备要出手教训他的徐子越。
“你觉得我是在摆架子?”
这话说的让围观的人都有些愣神。
“难道不是吗,你一个外室女有什么资格嫁进皇室,还不是因为他要死了……”
“呵,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的,本王妃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所以不劳烦你经常提醒的。”
看到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刘月觉得不能就这么走了,于是干脆下车站到他的面前很是不屑的看了他半天。
“我纵然出生不及萧公子高贵,却也知道自己是大梁人,就算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做这种投敌卖国之事的。”
声音不大,但是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是虽众,确实格外的安静。
萧铭不知道是那根筋抽了,见刘月越加明媚大气的容貌很是不满,这个女人明明应该是在自己身上被蹂躏着的,皇后娘娘是早就答应过自己的。
“你以为刘斐就是什么好东西,这次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知道行军的路线图的……”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些声音的街上简直就是落针可闻了,刘月心下大喜,面上却是一派的泫然欲泣,转瞬间她眼里的泪被收了起来神色肃穆。
“我身为大梁子民,如今更是吴王王妃,当然是一切以大梁为重,我夫若是真如你所说必然会交给陛下圣裁的。”
刘月的声音虽然很轻确实掷地有声的,围观的百姓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欢呼,最后整个街巷都热闹起来。
说完这话不再看此人直接蹬车离开,众人自动自发的给她的马车让出了一条道来。
徐子越带着众人恭送之后将原本打算是速战速决的押送干脆的放慢了速度。
不知道是谁先扔了一根菜叶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件事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明州城,不管达官贵人们是怎么想的,百姓总是会用最朴素的法子来表达他们的愤怒。
徐子越在第一时间躲了开去,他那里见过这种阵势啊,只能异常狼狈的将人交给了得到消息赶来支援的衙役们。
躲在一边对郑渊不肯出面表示了肯定,他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这位吴王妃不是寻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