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万花筒丢给身后跟着的小厮,转身下楼了,骑上马自顾自的回去了,一路上他在想着这话该怎么说。
徐子越在酒楼里待了一整天了,这个时候总算是等到了自己要等到人。
那人一进屋就给他跪下了,甚至都顾不上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了。
从来人的手中接过东西,徐子越也没有 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他从离开了酒楼,从秘密通道进了吴王府。
此刻已经是到了半夜了,之前的喧嚣早就已经过去了,府中早已是灯灭人静了。
推开密室的门时,刘月起身笑道:“王爷,我赢了。”
徐子越一愣,瞬间了然,有些垂头丧气的道:“给。”
“楠哥儿,一路辛苦了,坐吧。”
刘月笑着看向跟在徐子越身后的林楠说道。
屋中很是明亮的,借着这烛火能看到林楠的眼下有一圈眼袋,这是他连夜赶路熬出来的,脸上的风尘在来的时候已经梳洗过了,就连衣服都换过了。
林楠有些不安的看向了林初阳,见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在看自己带来的信件。
上面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的,但也不见他生气的。
“坐吧,这是我府上的厨娘自己做的点心,知道你要来,让她加了些羊乳在里面,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先垫一下吧,我们还要等人了。”
刘月笑着解释,假装没有看到他的不安。
林楠都快要吃完一盘点心了才听到密室的门响了,郑渊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极为的不好看,脸上甚至还有红肿的。
进屋之后也不看人,直接就将一张纸拍到了刘月的桌前,那气势将正咬了一口牛乳饼的林楠差点儿都噎着了。
“哼,愿赌服输,这是五千两银票。”
刘月没想到这人还真的上心了,她眨巴眨巴大眼看向了林初阳。
林初阳忍着笑对着她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这银票自己就收下了,反正这对郑公子来说也不过就是半年的零花钱罢了。
见刘月忙不迭的就将钱给收起来了,郑渊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我那儿有上好的伤药,消肿散淤的效果特别的好,待会儿走的时候我让他们拿一些过来。”
“哼,我爹真是,明明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还是要揍我。”
刘月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出来,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样的小公子真是有趣啊,年少意气,什么都懂,却也从来都不将规矩放在眼里,家国危难的时候却又能挺身而出。
她实在是有些佩服郑家的那位老封君了,听说郑小公子出生之后郑夫人年纪已经大了,身子受了伤,又有偌大的家业需要打理,所以自小就是在那位老太太的身边长大。
京城中这样的情况不少,只是其余的大都被宠的无法无天。
徐子越更是笑开了,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说:“都一样,都一样的,我要不是早就跟他们报备了估计这会儿都起不来床的。”
徐家也是宗室,家教甚严,徐子越却是个奇葩,每次在外面打完架回去都会被揍上一顿,郡主也不会拦着,甚至徐将军不在家的时候就换成她揍。
刘月甚至有些怀疑,徐子越的功夫是不是就是在这样的双重打击之下突飞猛进的。
难兄难弟随即就开始互相诉苦了,林楠有些羡慕,想起了自己的兄长们,若是他们还活着自己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刘月没有错过他眼中的落寞,可是这是她也没有法子的事情,这次让他来其实就是想让他亲眼看看陷害林家的仇人的下场。
半个时辰之后刘月就回自己的院子了,天快亮了,要是再不眯一会儿的话,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休息的。
果然睡了还不到两个时辰李妈妈就将她给唤醒了。
“王妃,成了。”
李妈妈很兴奋却还能保持着平静,一边伺候着她洗簌一边跟她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映雪就有些绷不住了,“小姐,那个安平王还真是大胆的,都宵禁了,居然还敢带着人冲进了长乐侯府的,听说将侯府的那个老太太都给吓的晕死了过去……”
刘月也是愣住了,她知道会有好消息的,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好的消息啊。
“那侯府现在怎么样了?”
压抑住心底的狂喜故作平静的问道。
“嗨,还能怎么样,听说啊,侯爷一直都住在外面道观里,估计现在都还不知道消息了,那位世子还是凌晨的时候才被自己的小厮从青楼找回来的。”
“那侯府就没有主事的人了,世子夫人去那了?”
刘月明知故问。
“好了,王妃,你别听映雪胡说的。”
李妈妈一边仔细的梳着刘月的秀发,一边笑着道:“要不是世子夫人出来主持大局,昨晚可能长乐侯府就没了。”
“哎呀,妈妈,你说的比我还要吓人的。”
映雪不依,她不过是说了几个人的表现而已,怎么李妈妈一说就事关长乐侯府的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刘月笑着将手里的银簪递了过去。
“最近事多,就用这个吧。”
“妈妈说的是对的,既然已经闯进去了,安平王就没有想过要留他们的命,只不过他的消息还不够灵通的,又或者他觉得只要不是杀了侯爷和世子就不算打皇帝的脸面。”
刘月冷笑着,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给他机会的,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世子夫人。
本以为这个女人就只会算计自己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的,至于那位外强中干的老太太,享了一辈子的福,她不打算让她的晚年好过了。
“对了,安大夫送来的药给了吗?”
“给了,王妃放心,昨晚那些人走后,小蓁就将那药给下到她的药里了。”
点点头,她要让她亲眼看到长乐侯府彻底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