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娄庄不是很大,而且孙家位于庄头,正是人们从水渠方向回来的毕竟之路。很快孙家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小娄庄,而附近的村人也都挤在了孙家的门口。
即是来向孙家表示自己的慰问,也是来看热闹。
孙老实、孙大狗已经被邻居扶到了院子里,孙老实的媳妇和她的邻居就在屋子里照顾孙老实的儿媳妇。
“老实叔,报官吧。”
邻居家的年轻人是孙老实同门的子侄,也是孙大狗同门的兄弟,对着孙老实喊道。
这小娄庄村风纯朴,村人都属于娄、孙两家,平日里乡邻有爱,甚少发生口角。
遇到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不报官?
可是,听到同门侄儿的话,孙老实的怒火顿时消散,老实了不少。
县衙大门往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虽然说孙老实家是受害者,可是这入县衙报官还是要花钱的。
不说别的,写状子的纸钱、墨钱、辛苦钱,衙役来的脚钱、鞋钱、茶水钱,还有趁黑来的灯烛钱,吹了寒风的药钱。
这一通报官,至少要上百个大钱才行,那是穷苦的孙老实家能够承受起的?
更何况,就算告了官,又能怎么样?被人扒去的孙子也不可能回来了。
只要儿媳妇还没死,就行!
看孙老实不说话,他的同门侄儿还要说什,却被自己的父亲拉了一把,给瞪到人群后面去了。
其他人也只能叹口气,拍了拍孙老实的肩膀表示安慰。
“娄老爷来了”
这时门口一个人大喊道,其他人赶紧让开了一条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孙老实家的院子,而他身后跟了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
“见过娄老爷。”
“娄老爷好。”
村人大多或多或少的租种着娄地主家的田地,就算不租娄地主家的地,也要依靠娄地主家过日子。
一声老爷,也是众人的应有之意。
娄地主皱着眉头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孙老实和孙大狗,对身后一名老者说道:“麻烦张大夫你了。”
张大夫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进孙老实家里,为孙老实的儿媳妇诊治。
院子里娄地主皱着眉头看着不说话的孙老实,又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朗声说道:“我娄家诗书传家,我们小娄庄也都是良善之民,其容扒河妇这善尽天良的事继续发生。来人,拿着我的帖子,去县衙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