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胥吏六房中权力各有不同,但是户房绝对是县衙中第一房,也是最重要的一房。可是户房经承的权力虽大,可是和能随意决定别人生死命运的大官人,还是要差的多。
刘长海刘户书怎么会是大官人?
又是怎么成为大官人的?
曹休想了一会也想不明白,乐勇也不管曹休是否想的明白,继续说道:“这五通神组织,虽然名声不显,县中大部分都不知道这个组织,可是这个组织却在暗处控制着县中的各个势力。”
“而且,这个组织极为隐秘,就算我身为县衙刑房经承,也只是知道刘户书是这个组织里的大官人。代表里面官的实力。”
“至于其他绅、商、寇、流四方的代表人物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偶尔听刘户书稍微提及一下而已。”
曹休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问道:“这官、绅、商、寇,外甥还能稍微理解,这流是指氓流吗?”
乐勇白了曹休一眼,说道:“流是指的下流,巫、娼、偷、骗之类的。虽然他们也是下九流,但是集合起来也具有一定的势力。”
“不说这些,我们继续说于家之事。”
“你觉得我们阻止你侦办于家是顾忌我们和于家的关系,都是县衙中人,也都是镇安县的乡绅。对不对?”
曹休讪笑一下,点了点头。
乐勇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这想法还真天真。没错,我们都是县衙中人,也都是镇安县的乡绅富户,甚至平日里也都有一定的私交。可是,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所以我们之间的竞争大于合作。”
曹休一愣,顿时尴尬的笑了下,自己还是经验教条主义了。觉得既然大家都是县中胥吏,都是县中乡绅富户,就应该是一起合作的。
其实,胥吏衙役乡绅富户之间更多的是竞争,甚至是斗争!
因为镇安县就这么大,县衙的职位就这么多,你多占一分,别人就得少占一分。
县中的良田就这么多,你多占一亩,别人就少占一亩。
县中的生意就这么多,能挣到的钱就这么多,你多挣一分,别人就少挣一分。
所以,这县中的胥吏衙役乡绅富户怎么可能天然就是相护相守一个集体?
要是这样,刘户书也就没有必要整个什么六房联盟了。
为了缓解尴尬,曹休试探的问了一句:“那,舅舅们为什么要去拦着外甥,替于家说话?”
李中案哼了一声,怒道:“我们说的话,你也一句没有听啊。”
乐勇安抚的朝李中案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休哥儿,我来问你,知县大老爷上任之后最需要干什么?而刘户书整合六房联盟是为了什么?”
曹休自然而然的说道:“知县上任之后最需要的当然是拉拢县中胥吏,掌握县衙的权力了。而刘户书整合六房联盟就是为了……”
说到这里,曹休顿时明白了过来。
知县要掌握县衙权力,刘户书要整合六房联盟对抗知县。
那么他们天然就是对抗的两个集体。
而自己作为拥有巡抚衙门督兵官授予的督兵事职权,跳出知县的控制范围,又不属于刘户书的六房联盟。
那么就算是不属于两方的中立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