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休主动说出合作一词,李银斗嘴角上扬,宛若龙王赘婿一样,看着曹休说道:“其实,要想对付他们的这个计划,方法很简单。”
“他们不是故意让人击鼓鸣冤,然后引出你前段时间饿虎山剿匪回来后,抚恤、奖赏账目可能有问题,然后派户房主吏前去查账吗?”
“这个局是不错,可是有一个缺点,这个账目得查出来有问题才行。不然,就算再有人告状,只要账目没有问题,他们又能拿你何?你的督兵事职权可是费督兵官授予的,他们哪敢用一个小事,去禀告费督兵官,来拿掉你的职权?”
“只有,你贪腐了属下的抚恤金,这样的问题才行!”
曹休舔了舔舌头,强硬的说道:“我行的直,坐的正,他们要想查就去查吧,就算他们把土兵营翻个底朝天,也没有用!”
看着曹休还色厉内荏的嘴硬,李银斗笑了笑说道:“我自然是知道曹休为人正直无私,不会做出贪墨之事。可是你以为你的账没问题,他们就查不出问题吗?你以为土兵营里都是你的人,他们就没办法了吗?他们既然做了计划,又怎么会不考虑这些?”
“曹主吏,你且想想,这徐友年的遗孀,是怎么大摇大摆来到县衙告状的?曹主吏不要告诉我,徐友年因为自责,自己把自己冻死之后,曹主吏会忘记安排人去照顾他的妻女吧?”
曹休脸色一变,并不答话,只是低头沉思。而李银斗也不催促曹休,只是胡乱的夹着菜,喝着小酒,等着曹休自己做决定。
曹休咬了咬牙,抬头瞪着李银斗说道:“李兵书,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银斗嘿嘿一笑,说道:“首先,曹主吏应该知道,虽然我还没去土兵营调查,可是县丞大老爷在下命令之后,就已经派人将土兵营的门封了起来,只许进不许出。我想,没有曹主吏的命令,这土兵营弓兵手是没人敢违抗县丞大老爷的命令的。而曹主吏要是敢自己去,或者亲信向土兵营下命令,那么就会被他们抓住抗命的罪名。”
“所以,土兵营里发生什么,曹主吏都没办法干预,只能等着。不过其实这事也好办,他们和我勾结,自然是信我的,到土兵营之后,名义上也是以我为主,他们也不会怀疑我。”
“只要曹主吏给我一个信物,一封手书,让土兵营里你的亲信听我的命令。那么,就可以在他们审查出什么之后,直接销毁什么。他们买通谁,就直接消灭谁。有我这个领头之人帮你,他们就是有十八般神通,也休想查出一个问题来。”
“曹主吏,你觉得如何?”
曹休闻言,又陷入沉默,李银斗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并不催促。因为这事自己不能显出一分着急之色,不然狡猾奸诈你曹休怎么会信自己。
曹休乃是县衙有名的聪明过人,而且行事胆小谨慎,有丝毫太过上心的举动,就可能引起他的怀疑。怀疑自己的动机,从而怀疑自己的说辞。
那么,李银斗也就失去了曹休的信任,失去了和曹休合作的机会?。
曹休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冒着红色,声音有些沙哑,问道:“不知道,李兵书想要什么?”
曹休这是在问李银斗帮助自己的条件,也是在试探李银斗的真实目的。以李银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单纯因为和曹休一样被县衙胥吏当成外人,就来帮助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