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海的意思很明显,理论上如此做也是对张家最有利的。不过张居光心中却在犹豫不决,身为县中勋贵,张居光自然不怕揭穿了曹休冒充他人之事,被曹休记恨。而是因为他是女儿的丈夫,自己揭穿他,断了他的念想,他会不会因此而生女儿的气?
更重要的是,刘长海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自己?
他现在和女婿曹休是相斗之势,能掌握女婿曹休的犯法违禁之事,应该揭穿曹休,让曹休被知县林威给撵出县衙,失去和他相争的根本。
可是他为什么不揭穿曹休?
而且他为什么现在要告诉自己,想让自己去揭穿曹休?
按刘长海的性格,应该用这件事要挟曹休,逼迫曹休加入到他的阵营,为他所用才是。怎么会想着让自己揭穿曹休,让让自己去逼迫曹休,去向他低头赌输。他不怕自己一时恼怒,直接揭发曹休,让曹休失去在县衙的职位吗?
难道是曹休和与刘长海的相争之中占了先手,所以刘长海才如此应对?他逼迫不了曹休,所以让自己去逼迫曹休?就算自己恼怒了,揭发曹休,让曹休被撵出县衙,对他也是有利的。
想到这里,张居光看向了刘长海。身为县中世袭罔替的勋贵,竟然和一个胥吏称兄道弟,还加入他的组织。还不是因为刘长海父子两代在县衙经营,掌握了六房联盟,又借用县衙的职权,逼迫县中勋贵士绅豪族向他低头。
如果女婿曹休能够斗的过刘长海,今后勋贵士绅豪族们不就不用害怕刘长海的威胁了吗?
就算曹休接替刘长海,继续掌控六房联盟,逼迫县中勋贵士绅豪族。可是曹休毕竟是自己的女婿,和曹休联手,张家宗家不但不需要担心曹休的逼迫,还可以借用曹休的势力,压迫其他士绅豪族。
想到这里,张居光觉得,暂时容忍一下曹休,也不是不可以的。
便对刘长海说道:“小婿的事,某自会处理,而县衙之中,就拜托刘兄帮衬一二了。”
刘长海闻言,以为张居光被自己说服了,便抚须笑道:“张兄放心,只要长平在县衙好好努力,等我告老离衙之后,这镇安县衙自然是由他这样的年轻才俊接手县衙之事。”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而这时,关着的门突然被推开,却见刘泉带着一个一身快班衙役衣服的人冲了进来,而张居光的亲随也跟着进来。
那一身快班衙役衣服的人跪到刘长海面前,哭喊道:“大官人,你快救救我们家大当家的吧。刚刚那个叫曹休的,带着好几十人冲进了我家大当家家里,将我们一众兄弟抓起来了。”
“说我们是白莲教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