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日,十九点二十七分,有两颗褐色的药丸被去掉了。那两颗药比较苦,终于可以不再吃它了。
我现在竟然可以一下子做五十个仰卧起坐了,果然人还要多锻炼,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底限。
十月十一日,十九点三十一分,蚤诞老人和他的驯鹿,我已经拼了八次了,果然什么样的游戏都经不起一直玩,爸爸你什么时候可以多陪陪我呢。
十一月十九日,十九点十八分,江潮看了一下时间,用铅笔头在笔记本上新起一行。
开始写道:今天严阿姨帮我在手机上下载了新游戏,终于可以换个好玩的了。
真不喜欢玩贪吃蛇和推箱子。爸爸一直没有来看我,我好想好想他。希望爸爸早点研究出来特效药,有更多的时间陪我。
江潮停了笔,她的内心没有一点波动。要了笔和本就要使用啊,一直不使用,怎么再要新的用呢。
她对父亲现在并没有多少思念,太虚伪了。
江瀚已经不想和她互飙父女情了,连多一点时间都不愿浪费在她的身上。
以前听说距离产生美,但她却对父亲,产生了无尽的怀疑和厌恶。
长时间没有接触,她的心都仿佛冰冻了,完全无法再涌现出,以往的热烈诚挚的父爱。
要寻找一个突破的办法,不能再等了,谁知道还要被困多久呢?
这些人早就不遮掩自己的意图了,江潮日益加深的厌恶情绪也压抑不了太久了。
一直到江潮过完十五岁生日, 江瀚都没有再出现。
严玉说他们研究组正处在关键时刻,年前恐怕都没有什么时间。
江潮得到了一套彩色铅笔,一套新的拼图, 她把所有的彩色铅笔全削了头,学着画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
她表现的很随意,笔和纸,拼图,都被她随意的摊在地上,而她也很随意的趴在地上,移动着她的画笔。
这是她近来最最常做的活动之一。
而在她洗澡的时候,她则一遍遍的练习面部表情。
在自己的身体上找痛点,这个很难。
在水流下,她只能练习着,让自己痛苦的表情更真实一些。
她一遍遍的在心里想着,让我腹疼,头疼,在脑海里模拟各种病发疼痛的场景,怎样才能更真实更让人相信。
直到某一天,江潮在照镜子时,大汗淋漓,面色惨白,她的身体真的给了她回应!
江潮推开洗手间的门,按压着腹部讯问摄像头“有人吗?我的肚子好痛!”她的情况确实看着不太好。
“你先去床上躺好,我安排人来给你检查。”赵真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
江潮慢慢的爬上床躺好,她额头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她感觉到一缕缕雾气被释放进来,意识渐渐模来糊。
“她是什么情况?”似乎是赵真的声音,江潮模糊的想,她在床边站着吗?
“仪器扫描结果没有异常,她除了说肚子疼,还有什么不适吗?”严玉问道。
“没有,但她应该疼的很厉害,嘴唇血色全无,你看她的额头还有汗水。” 赵真形容说。
“她的身体不同于一般人,仪器可能扫描不出来。”严玉沉吟了一下又道:“我先给她开两片止痛药,你趁她昏睡喂一片,等她醒来看看情况,另一片随在她晚上的药里。”
“好,我知道了。”赵真回应道,原来我在昏睡中吗? 江潮迷糊的想着。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有人捏开了她的嘴巴,有水送进口里,应该是赵真在给她喂药。
再然后便恢复了安静,她也完全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十分,江潮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睡了快五个小时,灯光接着亮了起来。
“江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严玉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