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能让神医如此犯难的事情,就是研究秘药的解药,他没想到今日又出现一个让他犯难的情况。
刚刚没完全放在心上,也不觉得有多大事的温黎,此刻也忍不住拧住了眉,随着神医面上捉摸不透的表情,心情也从原先的纹风不动,变成此时的微微拎紧。
“神医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再好好看看,到底是忽略了哪里,哪里出现了问题?”骆志云担心情况不好,可是没想到情况会如此不好。
他看看愁眉不展的小殿下,再看看表情变幻莫测的神医,骆志云的心情也不好受。
“容老夫再看看!再看看!”神医扯着胡子仍是没有想明白,骆将军还一副要生吞了他的模样,神医硬着头皮再次摸上小陛下的脉搏。
可是这次的情况还是显示着小陛下一切正常。
他咬了咬牙,顶着骆将军迫人的视线,又摸上了骆将军脉搏,然而这次他还是得出一切正常的结论,甚至骆将军强壮的过分,火气有些大。
神医顶着两人的视线沉思不语。
骆志云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温黎阻止,她对骆志云摇了摇头,“让神医好好想想,皇夫不要关心则乱。”
骆志云勉强忍住想要再从神医口中得到信息的想法,压下心中的诸多不安,静静地等着神医最后的结论。
“陛下可能是那些秘药掺和着用从而产生的效果,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过,但是老夫可以保证,目前陛下的身子没事,而且状态非常的好。”
沉思了半晌,神医其实有了大概的猜测,能让小陛下和骆将军产生如此奇妙的反应,那只能和小陛下身上的秘药有关。
“有神医这句话,朕就放心多了。”温黎身上的病症一直都是神医在治,而且神医尽职尽责,她对神医这点子信任是有的。
不过神医提到秘药,温黎知道神医在提示她身上的症状和秘药有一定的关系。
真的和秘药有一定关系,温黎就有点谱了。
能和秘药有关,在她的眼中就没有那么神秘,那么不可言喻。
温黎虱子多了不怕痒,她现在越发冷静,清晰的意识到慌是没用的。
“神医继续留在这看着朕的情况,至于外面若是问朕的情况,你就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
温黎的心思不难猜出来。
“陛下是想用这似是而非的病引朝中人动手?”这是神医第一时间能想到的。
“难道是小郡王?”神医联系到朝中的事情,他也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你去看小郡王时他如何?”对于大侄子的情况再不放在心上还是得问问。
“确实危在旦夕,一口痰堵了心,若是没有老夫针灸诊治,让他顺着热血吐出来,小郡王身子早就凉了。”不得不说在温黎这里没得到的医学满足,在小郡王那得到了。
不过攻克一个已知可治的病症,还是没有攻克一个未知还不一定能治的病症吸引神医。
小陛下的身体有太多未解之谜,让神医又爱又恨。
两人表面上算计着小郡王,可是骆志云发现相视而笑的两人间似乎有他插不进去的秘密。
等到神医要离开,温黎还是对骆志云身上的味道心有向往,骆志云却找了借口去送神医。
“骆将军送老夫出来不是不打自招了吗?”神医走在长长的宫道中,突然定下脚步看着骆志云,一脸深沉的道。
“神医究竟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我是小陛下的夫君按道理应该知道小陛的情况。”骆志云显然寸步不让,一定要从神医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来解惑,哪怕会被小陛下发现,他也想知道。
他担心这事情会影响到小陛下的未来。
“骆将军您是皇夫。很多事情算是你们两夫妻间的事,你有想法不如亲自去问问小陛下,由小陛下亲自告诉你不是更好。”神医如今只想治病救人,不想再掺和进两人间的感情。
“去问小陛下?”骆志云的眸色深了深,他从未想过这个做法,不是对小陛下有什么恐惧,而是担心从小陛下口中得到他不能接受的答案。
若是从神医口中得知,他还能自我安慰着也许是神医看错了。
可小陛下会想尽办法秘密请四方名医确诊自己的病症,他知道他的小陛下惜命的很。
所以小陛下承认的,那就是已经经过千方百计探寻得到的准确答案。
“对,去问小陛下。”神医意味深长地说完后,独留下原地思索的骆志云。
这几天里,温黎都因病罢朝,那日小陛下亲自让人到小郡王府上召回神医的事情不少人知道,故而这样的情况下,陛下不来上朝都下意识的以为陛下病了。
一连几天,朝臣中猜测许多,陛下的病究竟如何不知,小郡王却已经悄悄摸摸的又康复了,颇有种打不死的害虫感。
温黎有些发愁,发愁他的皇夫心事重重,自从那日神医看过她的情况后,骆志云就太安静了。
他依旧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可是又常常用欲言又止的目光偷偷看她,等她看过去时,他又犹豫着收了回去。
一连好些日子如此,骆志云憋住了,温黎却没有继续被如此看着的癖好。
她在某一日,直截了当的开了口,询问骆志云什么意思,有什么就尽管说。
骆志云也没有让她等待,“陛下是不是瞒着微臣您的身体状况?”
骆志云还没有想过秘药没有解决,他只当是小陛下怀了孩子带来了什么危险,或者是用了太多药产生了什么后遗症。
“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想法?”温黎的肚子已经有了弧度,宽松的袍子可以遮住,但是一平躺就会露出来,她不明白骆志云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温黎仍不打算承认自己的情况,实在是他们两人都不能对这件事帮上忙,何必又拉着一个人发愁。
可是显然骆志云不是这么想得。
“若是两人在一起,连痛苦难受都不能分担,那我又能为陛下提供什么价值?”骆志云看着小陛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温黎想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分担,可是对上骆志云虔诚的眼神,她到嘴边的话又顿住。
她看着眼前的骆志云实在说不出口,可是要她说出身上的情况,似乎骆志云会更难接受。
温黎此刻愈发清楚的知道骆志云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