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苏青木他就是作孽啊。”
夏东强叹气,“他作孽作死了他自己,连累了他的儿子都……其实小苏那个孩子,本性不坏,他是个挺好的孩子。”
“嗯。”余谨寒垂着眸,没反驳。
夏东强说,在他出院之前,公司什么的麻烦他了,他多操点心!
毕竟他的宝贝女儿快生了,夏东强只要夏诗瑶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安。
余谨寒笑了笑,必须的,他这么说。
——
“苏子航,有人来看你。”
明亮的光束照进了监狱的单人床,照得苏子航有些睁不开眼。
听见这句话,他缓缓地走了出去。
看到外面的高大男人,余谨寒也在看着他,这还是余谨寒第一次来探监,余谨寒和苏子航两个人对视一笑,苏子航坐了下来。
他拿起了面前的话筒,隔着玻璃,喂了一声。
那声音是轻佻又随意的,像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余谨寒拿起了话筒,问。
苏子航叹了口气,“这里的伙食不咋地。对了,听说诗瑶的父母醒过来了?”
“嗯。醒了,二老没什么事情了。”
“是么。”苏子航松了口气,虽然是坐监,可他会关注外面的事情,不代表他就失联了。
“那真是太好了,要是他俩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感觉,我一辈子都愧疚死的。”
“都过去了,”余谨寒凝视着苏子航,“你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点出来找个老婆。”
苏子航苦笑,“我出去之后都三十八了,谁还会要我呢?”
“这可不一定,付怀川,他都三十五了,找到了第二春了,所以男人……你的正缘什么时候来,都不好说。”
哦?苏子航玩味了起来,“正缘?你余谨寒竟然信佛了?”
余谨寒说:“我不信鬼神,不过为了我老婆孩子平安,我经常去祈福。”
苏子航低头笑了笑,算着,夏诗瑶也快生了吧?肚子里是男孩是女孩呢?
余谨寒说,医生说了是女孩。
“这么好的吗?你儿女双全了,羡慕死你了。”
“你也会有的,好好活着就会拥有。”
还是那句话。
余谨寒又说:“别吃安眠药了。”
苏子航一愣。
余谨寒今天之所以过来看苏子航,是因为听说了一件事,
苏子航晚上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好在是发现的及时,及时洗了胃。
苏子航在余谨寒面洽要面子,他揉着额头,“啊,那个啊,我就是睡不着觉总失眠。”
余谨寒说,“有什么好失眠的?你又不是一无所有,你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么。”
苏子航的眼泪忽然就绷不住,他捂着眼睛,一边笑一边哭,“谁和你是朋友,才不是。”
余谨寒勾了勾唇,“行了,等你出来我请你吃饭,就这么定了。”
苏子航还是在掉眼泪,哭得眼睛红肿。
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像是一个人在这漫长的监狱里面,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竟然还有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惦记着自己。
其实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也不过是一点被重视的感觉,罢了。
苏子航用纸巾擤了下鼻涕,“我是昨天看了一部感人的电影,回忆起来才哭的,可不是因为你才哭的。”
他看着余谨寒,声音有些埋怨,“下次来看我,给我带点好吃的!快犒死我了。”
余谨寒说好。
苏子航笑了笑,“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等着你老婆赶紧生呢,然后我看看,”
他话锋一转,眼底含着几分玩味,“等我出狱了,就拐了你女儿做老婆。”
余谨寒的脸色猛地一沉,“你敢。”
逗得苏子航哈哈大笑!!
眼泪又绷不住了……这次是因为笑的。
“我想拐,你闺女也得看上我啊,我比她大了三十岁。”
他就是开个玩笑,但是没想到余谨寒这个人还是那么容易当真。笑死个人了。
余谨寒有点生气,好心来看他,他还这样。
他负手而立,“我真走了?”
“嗯,走吧。”苏子航微笑着说。
这一刻他想,他晚上不会再吃安眠药了。
……
夜幕降临。
余谨寒熬了草药给夏诗瑶喝,夏诗瑶最近的情绪一天天比一天天好,仿佛接下来都是好事情。
父母的苏醒,老公的陪伴,没有第三者的打扰。
两个人一起去散步,外面的夜空很美很明亮,这是很安谧的美好,是夏诗瑶一直想要的。
有句话夏诗瑶憋在心里,很想问了,于是她凝视着余谨寒说,“那个戒指,可以重新给我吗?”
余谨寒也看着她,他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夏诗瑶不解??
余谨寒说:“我知道爸妈肯定对你说了一些话,让你好好和我过日子之类的话,我也知道最近你看到我为你的付出,你很感动。”
他的嗓音停顿了一下。
“当你不是因为这些,而是真正觉得,非我不可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再把戒指给你吧。”
他拉过夏诗瑶的手抚摸着,亲吻着她的手背。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等你,不要给自己压力,只要你开心就好。”
夏诗瑶嗯了一声。
余谨寒轻轻拥她入怀,下巴磨蹭着她软软的发丝。
夏诗瑶伸出双臂拥抱着他,她的脸埋进他的怀抱,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温度和气息。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贴的如此近。
未来会一直美好吗?
……
“干杯。”
穆司铭好久没和两个兄弟一起单独聚聚了,今天他组了个局。
聚聚。
看得出来余谨寒的心情是好了不少,然而呢,付怀川脸上的表情倒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老付,难道是和唐老师吵架了?”
付怀川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兄弟叫他好几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举起酒杯和穆司铭碰杯,这才勾了勾唇说了句,“我们早就分手了。”
“分手了???”
穆司铭的嗓门很大,不解地看着付怀川。
一旁沉默没开口的余谨寒,目光也落在了付怀川的身上,多了几分探究。
付怀川只是勾了勾唇,淡淡一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觉得不合适,就分手了。”
穆司铭说,“该不会是那个唐老师给你戴green帽子了吧?”
付怀川的眼神一沉:“她不是那种人,你别这么说她。”
穆司铭耸了耸肩膀,“我开个玩笑,那你们为什么分手?算了没事……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你还这么年,”
额,穆司铭想安慰付怀川,你还这么年轻。
可转念一想,付怀川三十五了,也不是很年轻了啊。
难道四十才能结婚吗?
那也有点,太晚了吧!
身为朋友,是多么希望这个从来没感受过什么爱的男人,可以感受到幸福,可以有勇气再一次步入婚姻的殿堂!
付怀川岔开了话题,“说说老余吧,你好像没和诗瑶办婚礼不是么。”
婚礼的事情——
余谨寒已经在筹备了。
不过准备等夏诗瑶生完了孩子,再举办婚礼,他会给她一场难忘的、盛大的婚礼。
“那求婚呢?”穆司铭打趣道,“正儿八经的求婚都没有,就这么结了两次婚了,孩子都有俩了,你这真是省钱。”
想当年,穆司铭和花晓婉结婚的时候,穆司铭可是花了不少钱的。
先是在巴厘岛求婚,用直升机撒花瓣,光是求婚就花了一个亿。
结婚典礼就更隆重了,足足花了三个亿,总之是让花晓婉美美的做了新娘子,没有遗憾的。
余谨寒认真地听着穆司铭说着,仪式感对女人的重要性。
穆司铭一字一句:“哪怕一个女人嘴上不说,可要是你给她准备惊喜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付怀川插了句嘴:“这不是都已经结婚了吗?还求婚?是不是多此一举?”
“啧,果然你俩就是大直男啊,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那老余他和诗瑶复婚,是不是趁着人家失忆的时候,骗她复婚的?”
穆司铭无奈地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复婚了,谁心里能痛快,要是现在来一场惊喜求婚,肯定会感动死的。”
说着就对余谨寒说,让他考虑一下。
反正现在,他的岳父岳母都醒过来了,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他想做的。
余谨寒认同穆司铭的话了!
“你说得对,我还没和她正儿八经的求婚过,我不求她多感动,反正别的女人有的,我老婆也得有。”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离开了。
他要去好好准备怎么求婚了。这件事让穆司铭他们保密,他想要给夏诗瑶一个惊喜。
穆司铭和付怀川都忍不住笑了,这男人现在真是满眼都是老婆。
穆司铭又看向了付怀川,“那你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穆司铭说,“既然你们不是变心分的手,不去追吗?你遇到个喜欢的女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