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喻云墨抬着小手在她脸上胡乱抹着。

“妈咪，你别伤心，我以后再也不要爹地了，我有你，戚爸爸，舅舅，外公外公就够了。”

小家伙细细数着，生怕漏掉了哪一个。

初暖哽咽，背过身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儿子太过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母子俩相互依偎，画面温馨融洽，戚染有些不忍打破。

他站在门口，踌躇着。

良久，喻云墨终于发现了他，脆生生的童稚声再次响起。

“妈咪，是戚爸爸。”

下一秒，小身子挣扎着起身，朝戚染跑去。

初暖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两人互动瞬间，鼻头微酸。

在此之前她从未正视过这个问题，戚染给云墨的感情早已超过了亲生，或许一直这样维持下去好像也不错。

至于孩子的亲生父亲，她已无力再去细究。

将脸上的情绪尽数敛去，初暖这才笑着开口。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戚染将喻云墨放下，又让周婶将他带走，这才重新将房门关上。

“墨家派了很多人守在医院，我安排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戚染抬脚走向沙发，眼神坐了下来，清隽的脸上满是倦怠。

“云墨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会是他，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初暖指着自己的脑袋，情绪激动。

“这不怪你，五年前你脑部动了手术，忘记一些事情很正常。”

听完这话，初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她紧抓着戚染的胳膊。

“戚染，你老实告诉我，五年前我是不是来过这里，还有墨云霆，我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他了？”

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片段，刺得她隐隐发疼。

“初初，你真的想要全部记起来吗？”

戚染没闪避，狭眸对上她的。

“我……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抢走我的孩子。”

突然她无力得像个孩子，她只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东西。

戚染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颊，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颓然的放了下来，落在她的发顶。

“初初，你别担心好吗？不管是谁，都没办法把云墨从你身边抢走，相信我。”

温润有力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初暖瞬间抬眸，怔怔的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将自己一切心防都卸下，告诉她自己愿意相信他。

每每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身体就本能的回缩，纵然知道戚染对自己的感情，可她回应不了。

她不想把对他的感谢混淆成感情去回应她，那样怼他不公平。

戚染的视线一直定在她身上，见她犹豫，心中早已了然。

是他太自私，将他逼得太紧。

或许是时候让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到那时，自己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可争。

“好了，就当多玩几天，还有一个好消息，你要听吗？”

“……”初暖一脸茫然。

“乔羽书回来了，她一直念着你，我看你这两天没什么情绪就没说。”

戚染宠溺一笑，墨眸紧紧盯着她。

“真的吗？那丫头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初暖的愁绪彻底被驱走，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都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