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从墨氏离开，刚回到别墅，就看到客厅坐着一个人。

正是戚染。

屋里的佣人，瑟瑟发抖的，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而始作俑者正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手中平板电脑的页面停留在她和墨云霆的照片上。

“我…回来了。”

戚染缓缓抬起头，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凝着她。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直直盯着她，似乎想要透过她看出些什么。

初暖被他盯得不自在，攥紧的手心，沁着细细密密的汗水。

她深吸一口气，敛了敛心神后，这才朝戚染走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话说得有些心虚。

“回来不久，云墨呢？”

戚染将手里的照片背了个面，放到一边，轻轻问道。

初暖没想到她会那么问，愣了一下，瞬间便反应过来。

“出去玩了，晚些时候就会回来。”

戚染像是真的相信了，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初初，我定下个星期回去的机票，你觉得怎么样。”

戚染拍了拍身旁的沙发，朝她勾起唇角，笑了笑。

这个笑容，和他刚才说的话比起来，让她本就存在的愧疚感渐深。

换作平时，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就坐了过去，可今天，身体却迟迟不听使唤。

“怎么了？”

“戚染，我近期可能不和你回去了。”

“理由。”

戚染狐疑的看着他，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决定，并没有觉得意外。

“我听说我哥突然觉得和墨家联姻，我想留下帮忙。”

这个理由她回来的时候才想到的，苍白又没有说服力。

气氛有些微妙，两人对峙半晌，最终还是戚染开了口。

“留下来也好，海城是个不错的城市，前几年你为了养病，脱离人群太久，现在也算是个好机会。”

初暖静默了几秒，拗不过自己的心理作用，“戚染，为什么你不问我照片的事情。”

其实她自己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开口，戚染是不会主动问的，哪怕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也会顾及她的感受委屈自己。

他越这样，自己心底的愧疚就越深，即便他对自己有些要求，也好过像现在这样。

“初初，我相信你，也尊重你。”

“戚染，我不要你的善解人意，你别对我这么好行吗？”

初暖再也控制不住，朝他嘶吼出声。

戚染狭长的墨眸眨了眨，心底的失落感以一种无法言喻的速度愈合，他以为她感受不到的。

“初初，我以为……”

男人无力的眯了眯眸，眼尾猩红。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为了墨云霆而抛弃你吗？戚染，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很了解我。”

“初初，因为他是云墨的亲生父亲，我不想让你为难。”

“呵，为难，戚染，你当我是什么人？”

初暖看着眼前偏执阴郁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嫌恶，只觉得十分心疼。

“初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

他顿了一会儿，才又缓缓道：“我以为你见到墨云霆会想起什么，毕竟他才是云墨的亲生父亲，更何况他对你还有感情。”

“戚染，我承认我一见到他会莫名的觉得熟悉，酒店那天晚上我也确实是和他在一起，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