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九年四月底,李贤大军行至梧州。将先锋萧授派往大藤峡和才从木邦宣慰司回来的山家兄弟一起进入藤峡内清剿。虽然侯大苟把几乎所有贼兵都带走了,但是位于峡谷深处和北方带去还是有许多的寨子。
藤峡内的清剿战斗异常艰苦,明军几乎是沿着悬崖峭壁一个个的拔除那些寨子。直到九月安南都已经平定,大藤峡内的战斗都还在继续。清剿任务一直持续到了十一月底才结束。
朱祁镇下令:不再把这些投降朝廷异族百姓分散到当地土司的土地上。在藤峡中的三千多户瑶民、僮民被朝廷登记造册,分别集中迁至藤峡北部的龙门寨巡检司和西南的周冲巡检司附近生活。
皇上已经下定决心在广西逐渐壮大朝廷的实力,直到朝廷在广西的力量超越土司集团的力量,皇上才能执行“改土归流”的政策。现在只不过才刚刚开了个头,现在朝廷与这些土官还只能保持妥协合作“土流并治”的方式来治理广西。
木邦宣慰司的战争结束之后,沐昂的云南军团也撤回了云南。
与孟养宣慰司的第二次战争,打得很窝囊,明军依然是先胜后败。如果不是大藤峡的叛乱,得到增援的明军,必然顺着阿瓦河平推到阿瓦城,直接就可以把缅甸宣慰司给灭了。然而现在明军的撤退又一次给了思禄喘息的机会。
在南渡被沐昂火攻击败之后,思禄带着残兵几百人,一路向北翻山越岭回到了孟养。这一仗对思禄的信心打击巨大。自己精心计划多年,而且在实力全面占优的情况下,竟然还是被处于劣势的明军击败,而且是被打得全军覆没。
回到孟养城之后,思禄直接就把自己泡在了酒坛子里。属下官员汇报情况的时候,基本就再也没有见过意识清醒的思禄。思禄虽然是喝多了,睡过去了,但是不代表周围环境允许他保持这样喝了睡、睡醒了喝的状态。
木邦之战彻底的激怒了大明的皇上,这个西南蛮夷实在是太讨厌。朱祁镇本想着,用他的哥哥和父亲作为人质来压制他,没想到他还是要主动的来挑战天朝上国的权威。既然给脸不要,那就别怪大明手黑了。
已经在云南府软禁了好几年的思任发和思机发父子被一纸诏书,召去了北京。皇上也不多说话,直接把两人拉出午门就赏了一个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的套餐。把思任发和思机发刮了之后,孟养和大明之间就再也没有磋商的余地了。
朱祁镇下令:执行自己的疲敌战略。
明军的小股骑兵部队从南甸宣抚司、干崖宣抚司、陇川宣抚司,昼伏夜出,交替出击。沿着大金沙江沿岸,不停的破坏孟养宣慰司的生产。明军跟蒙古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不说别的,“劫掠”这项技能那是学得最好的。
别看明军平时吃着饷银,老老实实的样子,真让他们放手去干的时候,那效率比起蒙古人也差不了多少。明军谨记带不走就烧掉的原则,很快就把孟养大金沙江畔的产粮区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两岸富庶的农田、村庄都成为了明军的猎物。
所谓:“平生不休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锁,咦!大金沙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