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无疑明白自己在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丝毫没有试图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来历交代了一遍。

毕竟大多数对地缘政治和世界局势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介于前苏联国家临时主席——克留奇科夫在“8.19”命令克格勃监整个莫斯科高层电话的关系，叶利钦刚一上台就命令斯捷帕申开始长达数年的可怕大清算。

凭借着占据舆论制高点的优势，这个曾经一度让西方世界感到寝食难安的庞大情报组织，经历了历史上最灾难性的几年。

可以说除了保住最后宛如底裤般的特工名单外，剩下的几乎从里到外全部扒了个干干净净。

无数为国家做出巨大牺牲的人，非但没有获得应得的奖赏，反倒是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反派，被自己国家的民众谩骂、指责，还有的更是被处决或者关进监狱，政治斗争最黑暗的一面彻底被暴露出来。

为了保护自己，一部分特工开始借助职权之便伪造死亡脱身，另外一部分则直接投靠昔日的敌人像美国的CIA、英国的SIS，用手中的情报换取有利条件。

反正在克格勃出身的总统普京上台之前，整个俄罗斯和东欧都处在一种极度混乱的状态下，各领域尖端人才外流更是严重到触目惊心的地步。

可以说苏联解体是二十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灾难，它的倒下间接促成了周边邻国科技领域的迅速崛起。

苏联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大多数普通民众是多么的愚昧、多么的愚蠢，他们宁愿选择相信来自敌人的谎言，也不愿意再给自己国家精英阶层一点改革的时间。

不过这些都跟张诚没有太大的关系，他正在透过心灵异能刺探眼前这位老人大脑的活动，足足好几分钟之后才笑着问：“能大概跟我说说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吗？情报买卖，听上去似乎很有意思。”

“有意思？哈哈哈哈！不，不，不，跟有意思扯不上半点关系。事实上，这份工作非常危险，而且还要拥有足够的专业知识和眼光。为了避免被那些强大国家的情报机构注意到，我们多数时候只能透过给黑帮和毒贩提供警察、军队的动向来换取金钱。而且随着电子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情报搜集的成本变得越来越高昂，我们需要大量金钱购买先进设备，否则你觉得我会冒着生命危险来跟你接触？”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列昂尼德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经历了苏联解体后，近乎自我阉割式的大清算，他打心底反感再一次成为别人的手下。

可问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情报组织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给自足，如果不想被时代淘汰，那么身后就必须有一位金主源源不断提供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