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陈沐只得闭眼凝神，片刻后，眩目的光芒铺满无浮山，高桥，深坑再次出现，一起出现的，还有顾行之。

一时间，哀嚎声更盛，震耳欲聋，这些原本无所畏惧的怨鬼在看到顾行之时，竟然纷纷退避，陈沐回到肉体，飞回高空，静静地看着，幻境里的顾行之肆无忌惮地将祭品扔下深坑。

龙神注视着下方，缓缓说道：“你确实很强”

“轻松就能造出幻境”

陈沐转头看向孤傲的龙神：“这有什么用？”

除了清晰地让怨鬼们再次看到自己的痛苦，加剧他们的憎恨悲伤，还有什么用？

龙神嘴角笑意朗朗：“你看，他们在反抗”

闻言陈沐惊讶地向下看去，只见几只怨鬼朝着顾行之嘶吼而去，紧接着，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所有怨鬼，排山倒海的跑向顾行之，愤怒，憎恨，报仇的欲望，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瞬间淹没幻境中的顾行之。

“即使是假的，也让他们，有个了结了”，龙神抬头看向远方，灰色的天空，露出了些许白光，那是，九翼天龙在放行。

“走吧”，龙神轻声说道。

“走？那他们怎么办？”，这些怨鬼，还在撕咬着带给他们无尽痛苦的人，陈沐心情复杂。

“他们不能重返轮回了，将与无浮山融为一体”，说完，龙神飞身前往天边那道白光。

陈沐低头看了看怨鬼，怨气慢慢消散，鬼魂渐渐石化，成为这无浮山里，亿万碎石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

陈沐没有跟随龙神离开，而是飞落地面，踩着碎石，走向一位小姑娘。

“乔乔？”，陈沐没有见过乔乔的肉身，但，幻想中的乔乔，和眼前的小姑娘一样可爱懵懂。

看到陈沐认错人，逐渐变得透明的小姑娘粲然一笑：“姐姐，我叫小悦，不是你要找的人哦”

“你可以去那......”

话音还没说完，小姑娘就化作一块碎石，掉落在地上，陈沐捡起碎石，久久不能回神，他们什么也没做错，灵魂就终结在这不见天日的无浮山。

林凡悄然来到陈沐身边，踩过一地碎石：“走吧”

“他们在这里，有九翼天龙的守护，会安息的”

陈沐沉默着站起身，召出圣剑，心情沉重地飞向天边。

再次从水中出来时，风平浪静，宁静清幽。

“有缘再会”，龙神若无其事地转身准备离开。

还真如人皇一般，傲娇孤僻，陈沐着急地朝那决绝的背影喊道：“等等！乔乔还没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