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着了”，乔乔笑着解释，那场痛苦的梦，被她一笔划过，不着痕迹地掩埋心底，就让这些痛苦，一起跟着自己永远消失。

乔乔抬手拭去眼角滚落的泪水，嘴角挂着笑：“龙神大人，以后，不要再被坏人抓走了”

“我再也不想，帮你等神明了”

陈沐走上前，想要拉住哭泣的少女，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乔乔......”

看着即将消散的乔乔，陈沐下意识地使用神力，维持她的灵魂。

陈沐的神力，适得其反，乔乔那粉色的衣裙上，鲜红的血液不断渗出。

疼痛感席卷全身，乔乔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神明，痛......”

“怎么回事！”，陈沐诧异地停下神力，明明神力能稳固灵魂，为什么会让乔乔那么痛苦。

龙神担忧地走上前，伸手想要扶起跌坐在地的乔乔，却也只能摸到一片虚空。

眼前的少女鲜血淋漓，没有衣裙覆盖的手背上，森冷的白骨显露无疑，没有任何皮肉的包裹，这是活着时，被顾行之生生割下的伤口。

“乔乔......”，龙神手足无措，触碰不到乔乔，也不敢贸然使用神力帮助她。

“痛......”，钻心刺骨地疼痛蔓延全身，乔乔趴在地上，无助迷茫地看着几人，泪水抑制不住地流出。

“沐沐，你想想办法呀，你要看着她带着痛苦走吗！”，煤球着急得差点哭出来。

“我......”，陈沐努力地搜索着脑海中的资料，一无所获。

这一生，或许是习惯了付出，习惯了独自忍受，乔乔咬紧嘴唇，颤抖着坐起身，强迫自己欢笑，可是每次笑，遍布身体的伤口都会剧烈地疼痛。

“神明，不要担心，我，我马上就走了”，乔乔努力憋回眼里的泪水，双臂疼得不敢抬起，只能无力地垂放身侧。

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乔乔委屈地看向龙神，红色的眸光俏皮地闪着：“云枫，我，一直都想这么喊你呢”

“我真的，好喜欢你，想一直看着你”

“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你喜欢我的，对吧......”

云枫沉默了，伸出手想要把这个被痛苦折磨的少女拥入怀时，清风再次扬起，落叶飘散，乔乔，随风走了。

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少女的爱意随风而起，亦随风而逝，轻轻在心尖拂过，甚至没来得及弥漫，就戛然而止，只是途径的每一个人，心底都一片荒凉。

陈沐无力地瘫坐在地，终究还是没能救回乔乔，她的名字，永远停留在冰冷的石碑上，就像她的一生，从未有过温暖。

这场正与邪的抗争中，乔乔只是一个牺牲品，无论谁胜谁负，她的结局，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早已埋下伏笔。

呼吸几乎停滞，只有微风划过指尖，悲伤在心底嘶吼，云枫无力地收回手，望着乔乔消失的地方，难以回神。

“龙神，你太令人失望了”，煤球爬到云枫眼前，无奈地摇摇头，到了最后，他也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

“走吧”，陈沐落寞地拿起煤球，空中恰巧飘下一只黑色小虫，落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