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玄浟伸手去接,身前却突然出现晴鹤的手,吴小丫被他稳稳接住。
只见吴小丫嘴角渗出黑色血流,眉头紧紧蹙起,趴在晴鹤肩头,有气无力地看向玄浟:“多,多谢”
晴鹤心疼地抱起吴小丫:“别说话了,先休息”
随即,晴鹤旁若无人地将吴小丫抱到床上,温柔体贴地为她清理嘴角血渍,整个过程,吴小丫始终紧紧盯着玄浟,眸光,犹如病弱的孤狼注视猎物一般,死气沉沉却依旧贪婪。
被作为猎物盯着的玄浟,从始至终都是清冷地看着晴鹤,忙前忙后地照顾吴小丫,而吴小丫安静地接受照顾,玄浟心底泛起一股异样。
看到吴小丫的眼神,晴鹤委婉地说道:“神君,你们在这里会让武神失智”
“嗯,武神便,拜托你了”,玄浟从容地微微颔首,不带一丝留恋走出房间,只是心头总是浮现起那个嘴角带血的苍白神明,破碎却执着。
察觉到玄浟身上散发的淡淡忧伤,岑溪在他身后问道:“神君,回去吗?”
沉思良久,玄浟淡淡说道:“不了,许久不曾游历人间了,我留下看看,你且先回去”
岑溪有些惊讶:“我先回去?”
十几万年来,岑溪一直跟在玄浟身边,就算是陷入沉睡,岑溪也一直守着溟水殿,玄浟从来没有拒绝过岑溪的跟随,而现在,他却想自己一个人游历人间,这不禁让岑溪心生疑惑。
“嗯”,玄浟的神情不冷不淡,似乎这也只是一个毫无轻重的小事。
岑溪眸光悲凉地抬头看向高大的玄浟,脖子上被吴小丫咬的牙印快要痊愈,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这牙印,岑溪心中就泛起难过,总觉得,这个自己守了十几万年的神明,正渐行渐远。
犹豫许久,岑溪眼含泪光:“神君,我陪你去吧”
“不必了,你也该找寻自己的生活了”,没有任何犹豫,玄浟直截了当地说出这些拒人千里之外的话语,便朝着小院门外走去。
“神君......”,岑溪心底五味杂陈,玄浟的那番话回荡在耳边,去找寻自己的生活,岑溪苦闷地看向远去的背影,这十几万年来,自己的生活已经全被玄浟填满,又何谈寻找生活。
陈沐在院子里正训斥着煤球,刚洗好的衣服又被他弄脏,恰好看到玄浟冷漠地离去,紧接着岑溪满眼委屈地跟了出来。
“他们怎么了?”,陈沐难以置信地看着玄浟一言不发就离去,甚至没有打招呼,这不像他一贯的温润清雅作风。
“夫妻吵架了呗”,煤球趴在陈沐肩头,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样子。
“少胡说,他两只是道友”,陈沐冒火地瞪了一眼煤球:“造谣是要被拔舌头的!”
“切,你看岑溪那眼神,清白吗?”,煤球愤愤地说道,还用尾巴指着不远处停下脚步的岑溪。
听到有人谈论自己,岑溪蓦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被抓包的陈沐赶忙尴尬地提溜着煤球:“去把衣服重新洗了!洗不干净今晚加餐!顿蛇肉!”
煤球慌乱地哀求着陈沐:“沐沐,我没手啊!”
“我不管!”,说完,陈沐大力将煤球从窗户丢入房间,正正好砸在洗衣机上。
岑溪冷漠地扫了一眼院子里的闹剧,再回头时,那抹孤傲的身影已经消失,无奈岑溪只能化作清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