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莺莺说赵淑清腹黑,让赵叶叶小心。
“那你去吩咐人来伺候她们沐浴更衣,顺便做些好吃的吧。”
赵淑清试探性的吩咐道。
试探许三郎是否尊重自己的同时,也在顺手帮这些可怜人。
“好。”看到许三郎很是温顺的离去,这丫头才陡然松了口气。
“他既是你姐夫,为何昨晚不帮我们?”周兴才的堂妹周子墨冷声问道。
虽然付出这么多之后,只要许三郎愿意负责,她们就可以安然回家了。
可如果不付出这么多,那才是最好的。
可偏偏赵淑清昨晚不给大家求情。
“他一进来,我就察觉到他疯了,何况赵叶叶之前说过许三郎中毒,还说他去找高人想办法解毒了。虽然说的不清,我不知他要这般解毒。可看到林依依遭罪,我便猜到了一切,那个时候我岂敢跑过去阻止?发疯的他怕是会直接针对我了!”
赵淑清心有余悸的道:“我真不敢!毕竟我和他之间,还横着赵家二房的姐妹呢。”
赵淑清还想说,自己的爹爹是恶魔一般的存在,有些毒药她曾在暗处看爹爹用过,所以才对许三郎的状况,一眼便知分晓。
“真是可笑,我周家那么富庶,偏偏也落到如此下场!”周子墨悲叹道。
“我家在县城更有财势。奈何山贼不是冲着赎金,而是想要驯服我,然后引狼入室,帮他们劫掠所有!”一个小妇人凄苦的咬牙道。
而且她正在用自己的碎布,帮另外一个小女子清理血污。
“四娘不要太难过,反正贺家不把你这个妾侍和我这个庶女当回事。”少女眼神复杂的看着那妇人的伤痕,撇撇嘴道:“如果你温顺一些,不至于……这么悲惨。”
可那伤痛使得这少女脸一白,泪水狂涌的低头闭嘴了。
“贺家?”不远处的林依依一愣。
“没错,就是掌管县狱的贺家。”那少女深吸一口气,勉强回答道。
“禁子、差拨等狱吏都是你贺家人在充当,这些年利用其中的犯人,得银钱无数!使得贺家比主簿、县尉、县令、押司等官吏都要富有!”林依依本就是好逸恶劳、贪婪无比的妇人,此时她看那贺家妇人和少女的眼神充满妒忌。
“不错,县城十大家族,如今该有我贺家一席之地。不过贺时灿所言不错,贺家的富贵与我们这两个卑贱之人无关。”
那美妇凄惨的冷笑道:“我官人贺林深如今虽然只有妻妾四人,但却没算上亡故的妻妾八人,为何会亡故?其中缘由无须多言!横竖我只是他养的狗,老娘不如对许三郎摇尾。”
“四娘能想通就好,我们如今遭遇的不是厄运,而是机缘!摆脱那修罗场的机缘。”贺时灿深深看了四娘“胡思思”一眼,顿时就被旁边一阵啜泣声扰的心烦。
贺时灿没好气的扭头看向一个苗条妇人,冷哼道:“王昭容!事已至此,还哭哭啼啼作甚?就因为主簿大人是你弟,你就自以为高众人一等?大家都能往明朗处想,你却耿耿于怀,要死要活的!”
“闭嘴!我比你们更倒霉!老娘会为那个比我儿郎还小的家伙传后的!”
王昭容一腔怒火无处发,直接对贺时灿咆哮起来。
众人那万分狼藉、但仍旧妙不可言的身,俱都狠狠一哆嗦。
然后俱都眼神同情的看看王昭容,又看看林依依。
倒霉之人虽有七个,但最倒霉的就是这两位。
林依依还好一些,毕竟还年轻,官人也正值壮年,若出了事最起码能推给闻红天。
可这王昭容都年过四十了,而且刚刚晋升为外祖母……
官人又去世多年,一直孀居。
却在许三郎的怒吼声中,接下了众人一番劳碌而出的祸患!
“甚?那,那本小姐呢?”
众人沉默之时,其中一个半死不活的少女,陡然惨烈惊呼。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是闻红云和秦敏之女,闻繁枝。
闻繁枝的厄难,紧步婶娘林依依之后尘。
许三郎既丧心病狂的在林依依那里留下了祸患,紧接着到她这里,岂能没有残留?
林依依、闻繁枝、周子墨、王昭容、胡思思、郑锦云、郑北星这七个女子全都陷入沉默。
其中郑锦云还是郑彩霞和郑月香的妹,是一奶同胞的妹。
郑北星又是郑南飞的亲妹子。
所以许三郎哄林依依的时候说缘分啊,造化啊,确实如此。
郑锦云的凶顽不屈,坚强耐劳等美德简直和郑彩霞如出一辙。
郑北星的性格跟嚣张跋扈、手段阴毒、行事诡异的姐姐郑南飞相比,却又显得温婉恬静,乖巧甜美,柔柔弱弱,分外可人。
“狗东西,本小姐定不会轻饶他!”
再次惊恐的检查了一下自己,尽管没发现隐患留存,可是郑锦云也俏脸铁青的骂了起来。
赵淑清则是表情复杂的叹了口气,默默的起身去门外透气了。
“许三郎这毒,比父亲曾经对人用过的毒,可怕了千百倍。一旦发作,六亲不认,仅存一丝善仁,若我落到他手中,该如何是好?爹爹恨他入骨,怕是不由分说就要打死我吧?”赵淑清趴在护栏上,表情复杂的看着白雪皑皑,不见天日的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