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是什么花呀?”放学回来的男孩一进门就看见妈妈正在摆弄一个花瓶,上面插了一束看起来绿绿的花,很漂亮。
女人容貌精致,不施粉黛的脸也看不出什么瑕疵,微卷的头发垂在脸侧,面色温柔,正在小心翼翼地修剪花枝。
听到男孩的疑问,放下简单,张开双臂抱了抱男孩,轻柔的抚摸男孩的头。
“这是绿色桔梗花,是不是很漂亮?”
“嗯,真好看。”男孩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爸爸送我的,当初你爸爸追求我的时候,送我的第一束花就是绿色桔梗。”
“哇~”男孩有些兴奋的拍了拍手。
“小容,你知道吗?桔梗花的花语就是永恒不变的爱,这象征着你的爸爸会一直爱我,也会一直爱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陷入爱河的女人大概永远也不会想知道桔梗花的花语还有另一种意思吧。
无望的爱。
“这个给你。”
温与容陷入回忆,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他感觉到有个人往他手里塞了一枝花。
“这是……”
“桔梗花。”祁初用手握住温与容的,方便他拿好。
“它是……什么颜色的?”温与容握了握,是熟悉的触感。
“绿色,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祁初回答道。
绿色,也是绿色桔梗。
温与容顿了一下,半晌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摸摸这朵花,它是不是和记忆里的花长得一样?他这样想着。
祁初一直半蹲在温与容面前,感觉到他似乎在听到是绿色桔梗的时候晃神了。
这会察觉到他的动作,应该是想摸摸这花。
温与容有些迟疑,就在他想算了的时候,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干燥而温暖,热意通过肌肤接触传递到他的手上,一时竟惊的他没了动作,任由他牵引着摸到了那朵花。
触感细腻,他不敢用力,只是轻轻覆在上面,唯恐不小心留下了痕迹,破坏了它本来的美。
祁初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看到他这样踌躇的模样,手就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入手的感觉很凉,凉的人有点心疼。
以后要把他捂的热热的才行。
温与容只摸了一会儿便不再摸了,不过花倒是没还回去,一直拿在手上,或者小心翼翼的放在膝上。
花房里的阳光很充足,也很暖和,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待了一会儿。
只是享受阳光。
下午的时间祁初不在家,公司这几天堆积了不少事务需要他赶去处理。
临走之前,监督温与容吃了药,并且答应晚上会回来一起吃饭。
只不过临到晚上打电话回来说怕是来不及回来吃饭,公司临时有个十分重要的应酬需要他去处理,并且通过祁夫人的口转述给了他。
温与容表示完全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是他的家,他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下午的时光基本上都是祁夫人和他一同度过的,祁夫人很健谈,说话也很有内涵。
温与容本来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但是祁夫人的身上总有一股气质,让人能够与之交谈甚欢,也不觉得无聊和尴尬。
她真的很像一个人。
晚上祁澈轩放学回来的时候又拉着他讲了一些幼儿园的趣事,绘声绘色的,很可爱。
一天过的很充实。
但是——
温与容看着已经被他解下来的绷带,有些烦躁,自己要怎么上药?
之前在医院都是护士帮忙的,现在叫人好像不太好。
“咚咚——”
有人敲门。
可能怕他已经睡了,敲门声音很轻,但是又怕他没睡听不清,连续敲了几次。
“谁?”温与容问道。
“是我,祁初。”
嗯?不是说有应酬?
“有事吗?”
“妈说你今晚眼睛还没换药,我来看看。”
“进来吧。”温与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祁初推开门进来就看见温与容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拆下来的纱布。
房间里灯光很暗,温与容的眼睛受不得强光,祁夫人都是选用的护眼且光线比较暗的灯,以防会刺激到他的眼睛。
大概是被走廊上的风光乍一照,温与容有些难受的用手在眼前遮挡。
祁初注意到他的不适,连忙关了门,向他走来,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纱布扔进了垃圾桶里。
拉开床头柜里从医院带回来的医药箱,之前温与容上药的时候,他都有在旁边学习,临走之前还专门请教了护士,学习了手法。
“今天感觉怎么样?”祁初看着温与容的眼睛问道。
“好多了,已经差不多能看见了。”温与容意识到他是在问眼睛怎么样,回答道。
“让我看看。”
嗯?
下一瞬,两只大手就包裹住了他的耳朵,祁初的面容瞬间在他眼前放大,虽然他的眼睛还没完全好,但是……太近了。
温与容不敢动弹,维持着这个姿势让祁初盯着看了很久。
主要是对方看得很认真,似乎是真的很担心他的眼睛,总不好说些什么。
殊不知祁初心底早就笑开花了。
祁初就知道温与容很难拒绝别人的好意,肆意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手掌将温与容两侧脸颊的肉微微挤出了形状,软软的,想捏。
“还会疼吗?”祁初收回手,手里倒腾着药膏往纱布上抹。
“不会了。”温与容愣了愣,回答道。
刚开始的几天,温与容疼的厉害,总是眉头皱的很紧,但是又不说,自己忍着。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祁初却总是能看到他趁着没人的时候想揉眼睛缓解疼痛的模样。
很心疼。
他的小白兔就应该待在温暖的窝里,每天快乐的生活,而不是总是被病痛折磨。
房间很安静,只有祁初弄膏药的声音。
温与容坐在一旁,双手垂在两侧,祁初模糊的身影映在他的眼中,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安心。
新敷的膏药冰冰凉凉的,贴在眼睛上很舒服。
祁初小心翼翼的环绕过去,在温与容的脑后打了一个蝴蝶结,看着自己的杰作,小声的笑出了声。
“嗯?你笑什么?”温与容有些奇怪。
“啊,没事,没事。”祁初没想到自己没控制住,让他听见了,总不能说看你太可爱了,忍不住想笑吧。
那样小兔一定会竖起耳朵,瞪着他的。
仔细想想那个场景,还是很可爱,他一定是被套上了“温与容很可爱”的滤镜了。
祁初默默在心里肯定的说道。
“你今晚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