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与银色面具成了时清在尘间的代名词,只要他一出现,这个喧闹的角落就会变得寂静。
这种开个人演唱会的感觉确实让人上瘾。
时清活动一下手腕,灰色的眼睛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被他注视到的人无不抬头挺胸,似乎在等着他的传唤。
传唤,这个词语并不像是可以用在吟游诗人与听众之间的,但是他们一脸理所当然,仿佛这样才是正确的。
虽然被他们看着,但是有面具,而且萝卜白菜的加成还没有下去,时清的表现非常淡定。
“各位,我准备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琴弦抱在怀里,时清似有似无地拨弄,微抬的下巴,让他身上多了点神圣与矜贵。
“我要为灾难中的人民带去快乐,我要为他们的生活添上微不足道的一点乐趣。”
时清想过了,他要到爆发灾疫的地方去。
一是想看看谁在‘替’他传播疾病,这让他真的很有要背黑锅的感觉。
二就是收集信仰,促使吟游诗人这个身份成神。
他说的话听起来很空很泛泛,实际上身为灾疫之神的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用吟游诗人的身份为灾疫中的人奏响欢乐,用灾疫之神的身份控制灾情,做一件事,获得两种信仰。
而且这两个身份一看就是要在对立面的,只要时清不说,谁能知道他们就是一个人呢?
他的小算盘打得震天响。
赛普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懵了。
他们这一群人算不上混混,但是也是很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一群人。
在这里圈定了地盘,他们一起做点小生意来维持生计。
彼此间也很熟悉,没出现过什么龌龊的事情,相处的很愉快。
所以当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后,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驱赶。
结果当然是没有成功。
一开始,他们是半被迫地接受了这个吟游诗人,可不过几天,他们就满心满眼期待着他的到来。
音乐、情感与鲜花,这是雅兰华人民最不能放弃的三样东西。
时清打动了他们,那就可以接受他们所有的忠诚。
在发现时清没有驱使他们去做任何事的念头后,他们反而对他更加忠诚。
赛普类似于这里的小领导人,他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在他们眼底看到了相同的光。
他按捺着紧张的心情,上前一步,右手抚胸,单膝跪在地上,这是代表忠诚的礼仪。
“大人,请您带我们一起走吧。”
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一个接一个的人拜倒下去。
时清坐在最中央,几秒钟内,就没有能和他对上视线的人了。
虽然社恐不用和人对上视线很开心,但是要我把你们都扶起来简直更难了好不好。
刚抬起没一会的小下巴又收了回去。
青年面色看着冷淡,渊却知道,他可能已经无措到失声了吧。
时清没有反应,赛普心尖一颤,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大人,请您带我们一起走吧!”
他语气决绝,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
时清瞳孔地震,赶快把人扶了起来。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层神力隔绝了他和赛普的真实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