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山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在心里想道,“人心隔肚皮,太子不会让这件事被丞相知道的。”
这件事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本来针对他的一场宴会,因为某个人的出手,把最终矛头指向了陈贵妃,牵动了一群人的心情,也没人再关注他这里了。
顾千山跪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时清在他身旁的柱子后面,不时被他拉拉手拽拽袖子,和眼前混乱的地方仿佛不是同时发生的。
秋日宴上有人给贵妃下毒,最大的那位主子已经没了继续的意思,他现在的心神都在陈贵妃身上,让所有人都离开了。
顾千山坐在马车上,旁边便是丞相的马车。
他小时候去丞相家玩过,也喊过他几声伯伯,因此毫无忌惮地掀开车帘,和对面搭话。
“丞相大人,你不知道,刚才可是吓到我了,陈贵妃她中毒了!”顾千山面色惨白,“吐了那么多的血。”
“她还给我倒了一杯酒呢,我不会也要有事吧?”
顾千山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情,心神不宁,向对面投去求救的眼光。
丞相也掀开车帘一角,阳光从掀开的车帘照进去,却照不亮他剩下的半张脸。
他有一张温和的面孔,脸上带着宽慰的笑,“不用担心,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他如同一位亲切的长辈一样,安抚着焦躁不安的后辈。
这句话一针见血,顾千山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感觉到哪里有异样,他还好好的坐在马车上。
顾千山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大大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脸上浮现出后怕的表情,“也不知道贵妃娘娘是惹到什么人了,说吐血就吐血了。”
顾江山把一个纨绔子弟遇到突发情况时的样子表演的淋漓尽致。
丞相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笑了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看着吧。”
马车驶到一个分岔路口,两个人同时放下了车帘。
“这事是他做的?”时清问顾千山。
顾千山点点头,“不枉我在他面前装了这么久,是人就总会有松懈的时候。他并不认为陈贵妃的这件事是祸事,为什么呢,因为他还有后手,或者说还有更深的目的在后面。”
他继续分析道:“他认为这件事对陈贵妃是有利的,是她的福气。”
时清为他补充,“再加上他还不知道陈贵妃和太子的事情。这件事发生后,除了皇帝的怜惜之情,她还能得到什么呢?”
顾千山引导着他往深处想,“这皇宫中她已是贵妃之位,还有谁和她有更大的利益冲突呢?”
时清脱口而出:“皇后!”
顾千山为他鼓掌,“仔仔真棒!”
凝重严肃的气氛一下就被他打断了,时清默默翻了个白眼,“你正常一点。”
顾青山摆手,“我又没有说谎话,夸夸我很聪明的仔仔怎么了?”
他捏了捏时清的脸蛋,手感很好,他又捏了两下才放开。
“这段时间可以轻松一点了,他们不会顾及到这里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郊外跑马?”
时清还不会骑马呢,“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