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痊愈的过程是很难忍的,危总是会被腿上的疼和痒困扰着。
又一次半夜醒来,他看着身边熟睡的时清,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薄汗。
天气不冷不热,但是雄性兽人体温要高一些,随时随地向周围散发着热量。
时清睡在他旁边,每次醒过来都有一层热汗。
时清睡觉的时候,会不自觉往危的怀里滚。
危把他推开一点,他又重新回来。
不舍得把他推醒,危只要醒过来就去给他擦汗。
房间里只有这一张床,不只是时清,危也不想和他分开睡,有他在身边,就连梦都更香甜。
再过三个月就是兽人集市,腿好之后他就去打猎。
他要找人修缮一间更大的房子,在房子里放满冰块,让时清想用就用。
这么想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个人的生活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舒适到危都快忘了,他在部族其他人眼中,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部族一直有这样一个规矩,资源向最强大的兽人倾斜。
危从前就是被倾斜的兽人,所以他加倍努力,以报答部族的恩情。
每次狩猎他都冲在最前面,会挡下大部分的危险,也会上交最多的猎物。
他的木屋是青年兽人里第一个建起来的,由族长组织,没有收取任何报酬。
危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给当时帮忙的兽人们送过不少东西。
现在最强兽人的称号落到族长的儿子灰苍身上,资源同样朝着他倾斜了过去。
不过他和危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好大喜功,自命不凡,狩猎的时候出力看心情。
不够,如果是群体狩猎大型动物,他也不会推脱,站在人群最前面。
灰苍和时雨确立了未婚兽人的关系后,对狩猎更是不尽心,能找到人的次数很少。
他又是族长的儿子,即使其他兽人对他不满,也不敢随便上报。
打也打不过,背景也比不过,他们就想起来了危。
不过他们并不是想起来了危的好,而是突然想起,危的家是大家一起出力建的,家里还有不少好东西。
“危这么久没出现,不会是已经没了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我们去看看吧。”
族里有规定,死亡后兽人的东西要归族里所有,无论多少,他们都能分到一些东西。
而且现在去了,说不定还能趁乱带走一些。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底是相同的意味。
危都不在了,他人那么好,应该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吧?
至于时清,一个亚兽人,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没结成配偶呢,时清他想争都没有这个权利。
一群人理直气壮的朝危的家走去。
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人发现门前的蔬菜,顺手就拔了几颗下来。
“这时清还挺会种菜的。”
“是啊,这菜比我阿母种的都好。”
小半块地都被拔干净了,又随便讨论了两句,他们推门而入。
危坐在床上,把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楚。
他的腿越来越好,不借助工具,已经可以走上一会了。
他就那样大刀阔斧的坐在床上,等着他们进来。
第一个进来的人和危对上视线。
在他的认识中,危应该已经是个死人,突然看到他好好的坐着,吓得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