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德丰望着孙远乱蓬蓬的头发问。
“您说是的高总吗?熟,当然熟了,放眼整个临海,稍微有点本钱的男人,哪个跟她不熟呢?”
孙远阴阳怪气地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高总。”
曲德丰稍稍提高了声音,他知道孙远说的是高菲菲。
“还有哪个高总?”
孙远仰起脸,望着曲德丰问。
“风情岛第二大股东,还要我再提醒你吗?”
曲德丰说,摆了摆手。
坐在他身旁的小张很想拍桌子,给孙远施压,被他制止了。
“风情岛第二大股东就是高菲菲高总,您爱信不信。”
孙远说,梗着脖子看向了别处。
“孙远,我们调查过风情岛的股东构成,除了你之外,第二大股东叫高兰兰,不是高菲菲!”小张忍不住说。
“那是高总自己的事,我管不了。”
孙远幽幽地说。
“也就是说你并不认识高兰兰了?”
曲德丰故意问。
“他不可能不认识高兰兰,高兰兰一直在他们公司上班呢。”
不等孙远回答,小张解释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在风情岛上班。”
孙远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
小张自己没听太清,本能的以为曲德丰也没听清。
于是,问了一句。
“我说我真的不认识高兰兰,你们爱信不信。”
孙远说。
听到这话,曲德丰心中忽然一动。
“行了,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好好交代你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曲德丰说,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孙远问:“高总真的死了?”
“你说呢?”
曲德丰看了他一眼。
“我看未必。”
孙远说,出神地望着曲德丰,嘴边的笑容一点点扩散。
看起来格外诡异、瘆人。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可是,孙远的话却深深地印到了曲德丰的脑海里。
高菲菲的尸体,曲德丰亲眼看过。
她确实死了。
可是,她的影子却始终挥之不去。
就像游荡在临海上空的幽灵一样。
第二天上午是蔡惠的葬礼,在葬礼之前有个小型追悼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也怜惜英才。
早上天没亮就下起了雨。
为了方便大家前去悼念蔡惠,陈兵提前租了大巴车。
大巴车仿佛深海中航行的轮船一样。
在旧城街坑坑洼洼的街道上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区殡仪馆。
“曲主任,您看。”
汽车刚停稳,陈兵就指向了远处。
曲德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出去,望见了黑压压一片人。
这些人打着伞,无声地在雨里行进着。
“都是来参加追悼会的群众,大家自发来的。”
陈兵说:“蔡主任没有白付出,大家都记着她的好。”
“是啊,是啊……”
曲德丰蹙着眉,茫茫然地点了点头。
开始随着人流下车。
这时候陈兵又说:“一会儿李盛要是跟您闹,您千万别担心,有我们呢,大家会护着您的。”
听到这话,曲德丰的心忽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