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梁总,我想问的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晶怎么就变成梁梅了?”
曲德丰眯着眼睛问。
他并非突发奇想,拉着皮茂山打听过去的事情。
他真的对梁梅这个人很好奇。
另外,前进厂的人为何对梁梅那么信任,也是他不理解的。
“这,这还不是因为老厂长出了事,她妈改嫁了。”
皮茂山轻描淡写地说。
“那我怎么听说,陈晶好多年都不愿意跟她继父姓。”
“这中间可不简单吧。”
曲德丰意味深长地说。
“行了,我知道你想问啥了,反正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皮茂山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讲了起来。
原来陈铁作为前进厂第四任厂长,并不是闹着要给工人们分股权那么简单。
他还想把老旧的拖拉机修理厂,改革成汽车制造公司。
“你想啊,修拖拉机才能挣几个钱。”
“要是能造车,那咱可就发大财了!”
“工人们一听老厂长有这个打算,都跟饿狼见了肉一样。”
“根本就不用人招呼,呼啦啦全部抢着往上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前进厂的造车计划秘密推进着。
工人们大多利用业余时间,悄悄地跟在陈铁屁股后面折腾。
“哎……说起来这都是命。”
“也不知道怎么的,消息就走漏了出去。”
“上头很快安排人进驻前进厂,想查这事。”
“毕竟这事涉及国有资产转移。”
“工友们当然不愿意说实话了。”
“可是,偏不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人……”
“死了什么人?”
曲德丰忍不住问。
“当然是偷偷造车的人了。”
“那俩人一死啊,造车的事彻底就瞒不住了。”
“就这么的,老厂长以侵占国有资产的罪名,被抓了起来。”
“陈晶的母亲,就是在这段时间改嫁的?”
曲德丰问。
“对呀,老厂长这可是大罪,很可能要把牢底坐穿的。”
“不改嫁,她们娘俩怎么活啊……”
“就改嫁这事来说,厂里的人还是挺理解她们的。”
“只不过,哎……”
说到这里,皮茂山又是一声叹息。
“只不过什么,这中间还有要别的事?”
曲德丰问。
“是,不过,只是一些没影的事,都是瞎传的。”
皮茂山摇着头说。
“既然话匣子打开了,瞎传的咱也听听。”
曲德丰说,端起皮茂山的水杯,给他换了一杯热的。
“行吧,我跟你说说,你可别瞎猜想。”
“放心,我有自己的判断。”
“大概有这么两种说法吧。”
皮茂山整理了一下头绪,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第一种说的人最多,他们说,那两条人命是有些眼红的人故意弄出来的,就是想让老厂长栽这一跟头。”
“第二种说法,可就离奇的多了,反正我是不信。”
“他们说陈晶她妈,很早就跟她后来那爸有一腿了。”
“还说厂里之所以闹出人命,全是她后来那爸搞的鬼。”
“为的就是她妈能狠下心,离那个婚……”
如果皮茂山说的都是真的。
曲德丰大概能理解陈晶,也就是梁梅,为什么在母亲改嫁后,好长一段日子里都不愿意跟继父一个姓了。
“陈晶那丫头可倔了。”
“就是因为这些风言风语,一直跟她后来那爸不对付。”
“何必呢,已经成了人家的闺女了,不认命还等啥……”
皮茂山自己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