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的、红的、紫的、蓝的,各色暧昧灯光充斥着整条巷子。
在每团灯光笼罩的地方,都会有三五名站街女。
她们衣着暴露,举止轻佻……
但凡有男的从她们身边经过,都会一拥而上,连拉带扯。
“要走进巷子里,看看吗?”
吴海山用不大的声音问。
站在他身旁的曲德丰,早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景象要是放在好些年前,他还能接受。
因为一切还处在蛮荒状态。
可是,此情此景正发生在他治理了好多年的地方。
曲德丰实在难以接受。
“不用了。”
曲德丰摆了摆手,浑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前面还有两条巷子,再看看吧。”
吴海山说。
“好。”
曲德丰强打起精神,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虽然您一时半会儿可能很受打击,但是这确实是海艳她们开展“社会调查”所取得的成果,按道理讲,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因为要解决问题,首先得让问题暴露出来。”
也许是为了帮助曲德丰缓和情绪,吴海山在一旁说。
“是啊,你不掀开这个盖子,永远看不到真正的旧厂街。”
曲德丰说,攥着拳头,咬了咬牙。
“就是这里了。”
两人走到下一条巷子口,吴海山做了邀请的动作。
这条巷子虽然没有什么迷离的灯光。
但是站在巷子口,都能听见赌徒的吵嚷声。
曲德丰站在巷子口,竖着耳朵听了听,叹息了一声。
“还有吗?”
“有,第三条最赚钱。”
吴海山意味深长地说。
听到这话,曲德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我心里想的吗?”
“没错。”
吴海山点了点头。
这些地方他已经全部摸了一遍。
所谓“黄赌DU不分家”,已经有两样,不会少了第三样的。
“联系市缉DU支队,不,还是让省总队出动吧。”
曲德丰表情痛苦,想了想说。
即使在家背上责任,也不能让旧厂街成为DU窝啊。
“行,我这就联系他们。”
吴海山点了点头,拨通了南都省缉DU总队的电话。
“本台最新消息,昨晚11时许,省缉DU总队连夜出动,打掉了一个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贩运DU品团伙,缴获高纯度DU品15公斤,该团伙长期盘踞在临海市云岭新区旧厂街一带……”
第二天上午,旧厂街打掉贩DU团伙的消息传播了各个角落。
无论是临海市,还是云岭新区,没有一个人能坐住了。
这是一个震惊的消息,也是个突发事件。
为了保护举报者,省缉DU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一时间,各种猜测满天飞。
另外,这件事情的突然发生,无疑将了临海班子一个军。
让这些好不容易从大桥垮塌事件里获得喘息机会的人们。
不得不重新紧张起来。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谁来担这个责任。
按照惯例,作为街道办主任,曲德丰难逃其咎。
可是曲德丰毕竟身份特殊,谁也不敢轻易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