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刘宇挂断了电话。
“你说我还能联系到他吗?”
盯着电话看了半天,海艳喃喃地问。
“会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会弄清楚的。”
曲德丰说,把放在桌上的手机递给了海艳。
没过多久,海艳心事重重地打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曲德丰则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当天晚上八点半。
曲德丰和孟宏达又在云峰路的狮峰小筑碰面了。
“德丰,真有你的,竟然连他都拿下了!”
包间的门一关上,孟宏达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用右手在茶桌上接连拍打了好几下。
甚至比曲德丰还得意忘形。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曲德丰表情淡然,给两人的杯子里倒了茶水。
“再说了,我要是不留一手,那,吃亏的可就我了。”
“也是。”
孟宏达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拍了两下茶桌又笑了。
“要说最让我佩服的还不是你给曹建民挖的那坑。”
“而是设的那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好计策。”
“你知道吗?市里面一听说你竟然弄了个治安联防队,哈哈,就连丁飞的场子被扫了个干干净净,也不当一回事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曲德丰笑着摇了摇头。
“清洁计划那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还没扫几条街呢,市城管局的人就跳了出来,非要在我们旧厂街搞什么市容整顿试点,有什么好整顿的?还不是想制止我们的行动。”
“说白了,我曲德丰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盯得死死的,要是还想像以前那样开展工作,根本就打不开局面。”
“实在没办法了,我才动了别的心思。”
“明白,都明白。”
孟宏达笑笑,转头望着包间里的一幅字画,不说话了。
曲德丰想了想问:“现在招标委员会是个什么情况?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对外发布公开招标的消息?”
“能是个什么情况,相互扯皮呗。”
孟宏达喝了一口茶,敲击茶桌的动作停了下来。
“原先呢,市里让申克用当委员会主席,以为他快退休了,也就懒得折腾了,谁知道和事佬没找到,反倒找到了一个倔老头。”
听到这话,曲德丰心中不免一动。
他本能地想到,申克用也许是受了他的影响。
对待招标的态度才发生了改变。
不过,这话他不能跟孟宏达说。
毕竟盟友的盟友,未必合适当盟友。
“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脾气啊。”
曲德丰随口说。
“谁知道呢,也许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者想在这事上做做文章,为他再争取一下退休后的待遇?”
孟宏达摇着头说,露出一脸的无可奈何。
“但是,有一点,我能感觉到,他是很想把招标这事干好。”
过了一会儿,孟宏达很认真地说。
“要我看,申副市长这是想给咱们临海做些实事了。”
曲德丰接口说,拿起茶壶,给孟宏达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水。
“希望吧,青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孟宏达又拍打起桌面来,露出了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就在这时,曲德丰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孟宏达不是外人,曲德丰便当着他的面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差点就站了起来。
因为,短信的内容赫然写着: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