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只是因为那个高压行动。”
“还因为我堵死了他们另外的出路。”
曲德丰想了想说。
“另外的出路?”
孟宏达眉头皱起,一脸的疑惑。
“面对高压态势,他们试图改变攫取财富的方式。”
“想通过输出非法的民间资本继续吸旧厂街群众的血。”
曲德丰解释说。
“民间借贷?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
孟宏达琢磨了一下问。
“是啊,小打小闹确实挺常见。”
“令人担忧的是,他们打算把手伸向临海的金融系统。”
曲德丰说,眼中不自觉地掠过了一丝惊恐。
“德丰,你会不会想多了?”
孟宏达将信将疑,试探着问。
“前几天梁梅在旧厂街资产管委会提出了一套方案。”
“说什么远图集团打算大力引入民间资本,帮助政府解决公共问题。”
“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个方案很危险,便拒绝了他。”
“当然了,我也隐隐感受到了他们急于出手的企图。”
“可是,却不敢确定。”
“如今前进厂发生了爆炸,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
“他们确实想那么干。”
“他们是因为我把路堵死了,才弄出大动静,向我示威的。”
曲德丰说。
“这个假设的前提是,爆炸是有人故意引发的。”
“如果前提不存在,你的所有假设都不会成立。”
孟宏达说。他是实在不敢相信,盘踞在旧厂街的地下世界如此强大,如此不择手段。
“看吧,他们会设法让假设成立的。”
曲德丰淡淡地说。
“德丰,下一步怎么打算?”
孟宏达看了曲德丰一眼,给两人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水。
“等。”
曲德丰想都没想,直接说。
“等,等什么?你不主动采取些措施,难道要等着出局?”
孟宏达有些不理解。
说实话,他今天来就是来劝曲德丰不要消极等待的。
该发挥南都曲家的作用,就得发挥。
要不然,以前做的那些努力不就白费了?
“还不到我曲德丰出局的时候。”
曲德丰终于挤出了一丝笑。
孟宏达有些听不明白曲德丰话里的意思。
不过,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便追问。
“希望他真的不会出局吧。”
孟宏达心中暗想,端起了茶杯。
曲德丰停职后,街道办的所有工作都落在了苏超然肩膀上。
苏超然这人虽然没有大本事,却也能维持日常运转。
海艳很想安慰曲德丰几句,却始终联系不到他。
吴海山也受到了处分,好在并没有被停职。在等待曲德丰归来的这段日子里,他还在按照原计划开展着工作。
邢峰却与吴海山截然不同,他变得失去了活力。
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来。
“刑组长,烧烤街又有人打架斗殴了。”
“您要不要去看看?”
片警王凯说,最近这段时间,他有事没事就想喊上邢峰。
当然了,“寸寸反击”行动已经结束。
严格来说,邢峰已经不能被称为“刑组长”了。
“你们去吧,让我静静。”
邢峰呆呆地说,像往常一样摆了摆手。
“邢组长,您还是去看看吧。”
王凯又说,就差把邢峰从椅子里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