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嘉蕴远远的看着郑静宜和沈惠宁俩人说了些什么话,之后沈惠宁甩袖向自己这边过来,而郑小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皱了皱眉,待沈惠宁走近了,凑近她低声询问:“你和郑小姐可是有什么过节?怎么她好似在为难你。”
沈惠宁心里有气,这个中缘由又不好告诉她,只闷声道:“我不合这位郑小姐的眼缘,她不喜欢我罢了。”
狄嘉蕴听了有些担心,“这郑小姐是永昌侯府的嫡小姐,家里有权有势,姐姐还是宫中贵妃,平日里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人十分骄横霸道,你得罪了她,怕是日后不好善了。”
“横竖不是一路人,我以后远着点她些就是。”沈惠宁何尝不知道得罪这位贵小姐会导致的麻烦,可人家都踩到脸上来了,她就算是委屈求全又能落个什么好?
沈惠宁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好,她摇了摇头,转向狄嘉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嘉蕴姐姐,那件事如今如何了?”
狄嘉蕴知道她问的是她和陆家的亲事,看了看四周,她压低了声音回道:“妹妹的计策极好,那陆家后面果然没再提这婚事,我父亲还在家里骂了那陆府许久呢。”
沈惠宁点头,看来那陆府是被唬住了,暂时是不会再起什么风浪。不过,还没有到可以完全放下心的时候,她看向狄嘉蕴说道:“嘉蕴姐姐,此次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但也不是能够完全的后顾无忧的。我有一些冒犯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妹妹此时还跟我见外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嘉蕴姐姐,此次伯爵爷能如此不顾亲情,可见是完全没念你们的父女情分的,难保他就不会再有下次。这次是陆家,下次会不会又来一个王家、李家?到那时,姐姐又该如何呢?”
狄嘉蕴沉默了,沈惠宁说的这些,她何尝没有想过。可想了又能如何,她无力改变,不过是徒增烦恼,便只能有意无意的让自己忽略这些,不要深想。
沈惠宁既然已经帮了她,那便是要帮人帮到底的,见她沉默的样子,开口道:“如今之计,便是嘉蕴姐姐尽早将亲事定下,也省的被他人扼住咽喉,被随意摆布。”
“妹妹说的这些,我与我母亲都想到了,我母亲也一直在为我的事奔走,可她相看上的人家,要么礼仪严明绝不会满足我父亲的无理要求,要么便是家世不显难以帮衬到我家里,我父亲看了,是一个满意的都没有,都被他否决了。”狄嘉蕴无奈的说道。
这伯爵爷要是作梗,嘉蕴姐姐的婚事确实难以定下,沈惠宁想了想,继续道:“嘉蕴姐姐可尝试给你外祖家那边去信,寻求他们的援助?”
狄嘉蕴微微一愣,她外祖家远在荆州,母亲是远嫁入京城的,一年半载的和娘家也见不上一面,平日里是互通书信的,但大多也是报喜不报忧,这次的事,自然也是没让那边知晓。
她有些犹豫,道:“我外祖他们远在荆州,远水救不了近火的,只怕说与他们知道,反而徒增他们担忧。”
“我没记错的话,嘉蕴姐姐外祖家的舅舅现下是任都转盐运使司运使官职吧?”
狄嘉蕴点了点头,“没错。”
“那就行了,去年圣上有昭,招各省盐运使赴京述职,嘉蕴姐姐的舅舅定也要上京的,姐姐届时便把此事告知给吕家舅舅,届时有他的弹压和把关,想来伯爵爷也不敢太过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