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君把请帖小心收好,这是郑小姐给她的帖子,以往她没少收过,她不知道郑公子有没有和他们府里提起自己的事,有没有向父母争取过?
这帖子来得正好,她刚好借此去探探情况。
她倒是不担心会遇到什么为难,沈惠君仔细的想过,郑小姐既然现在还愿意给自己下帖邀请她去侯府,要么就是郑公子回府后没有说过他们的事,所以侯府的人还不知晓,郑静宜还当她是普通朋友:要么就是郑公子按照自己教的,讨得侯夫人的欢心,侯府顾及郑公子的心意没有反对得厉害,这才下帖邀请自己去府上,说不定是想了解了解自己。
想到后一种可能,她的心热了起来,吩咐桃秀:“快去把我那套石榴红苏绣盘锦镶花的大袖襦裙找出来,好好熨烫好,再熏上上次买的和罗香。”
她可要好好准备,这次上门一定要表现得万无一失。
桃秀道了声是,便到里间寝室床侧的衣橱里将那套衣裙翻找了出来,这还是秋姨娘还在府里时,从外面找知名的绣娘定做的送给小姐的十六岁生辰礼物,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小姐十分喜欢和珍惜,没穿过几次,看起来还是簇新的。
沈惠君也进了闺房,走到自己的妆奁处,将自己的首饰全部摆了出来,细细挑选起后日赴会的搭配。
蓉华院,沈惠宁被秋姨娘拘在院中练习刺绣,她的刺绣功夫一向拙劣, 蓉姨娘凑过来瞧了一眼,没忍住笑出声来,好好的鸳鸯戏水图,硬是被她秀成了小鸡啄米。
“我本来就不擅长这个,干什么非得练习,这些秀活自有绣娘能干,有需要花银子叫人做就是。”被姨娘嘲笑了,被抓来练习刺绣本就苦大仇深沈惠宁满脸无奈的捏着秀面道。
蓉姨娘睨了她一眼,“你一个姑娘家,一点秀活都不会像什么话,将来进了婆家,那是要招人笑话的。”
即使是大家闺秀,纵使并不是真的需要干秀活,但这些针织女工,还是闺阁女儿家一项必修的技能。
蓉姨娘接过沈惠宁手中的秀面,稍稍修改几针,那勉强像鸡的鸳鸯这下变得更像水鸭子了。
这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改善了,实在是这底样秀得太不像话,蓉姨娘左看右看,实在无法再抢救,无奈的放弃了。
这时候新绿端着一盘茶点进来,沈惠宁如蒙大赦,向她招手,“好新绿,快端过来,我早就饿了。”
边说边把桌上的针线篓子往旁边一扫,清出桌面来。
蓉姨娘哪里不知道她是转移话题躲懒,只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戳穿她。
沈惠宁心里松了口气,总算能休息会儿了,她啃着茶点,心里计算着待会用什么理由偷溜离开。
“你父亲同窗程大人有一个公子,今年才十七岁,是个不错的青年才俊,我打听过是一个不错的人家,央了你父亲让太太安排两家见一见,让你们相看一番。”
“咳咳...”沈惠宁被自家姨娘突来的话语给惊得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