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君的脸色苍白起来,她握着团扇的右手紧紧攥着,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样子。
“嗐,怎么没有,你们忘了?千越世子的遗孤北澄公子不就还没有成亲吗?这定的应该就是北澄公子吧。”人群中又有一个声音道。
这话一出,有那知晓内情的才想起来,可不是吗?这北澄公子不也是义勇王府的公子吗?
只是自从千越世子夫妇过世,北澄公子又坏了脑子,义勇王府如今是千越世子的胞弟二老爷当家,这北澄公子已经被人遗忘,世人提起义勇王府的公子,下意识的就忽略了他。
北澄公子虽说是已过世千越世子夫妇的儿子,但那都是以前了,今时不同往日,况且这北澄公子现在还是个傻子。
所以,这位沈二小姐是要和那位傻子少爷定亲?
在场的众人目光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先前还亲亲热热和沈惠君说话的胡太太也变了个脸色,像是忘记了先前对她的关心慈爱,不再搭理她,而是转向了郑静怡笑着道:
“说起来,咱们静宜如今也十六岁的芳龄了,不知京城中多少大户人家的太太,都心心念念的想着。侯夫人心中可有看上的人家了? ”
“我家静宜还小着呢,且看吧。”侯夫人摇着手中团扇,淡淡的回答。
像这样的私宴,相好的人家会互相打探一下儿女的亲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女儿家面薄,当然不能自己回应,都是长辈在前遮挡。
胡氏向来是一个嘴里没有把门的,不过好在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流的,见侯夫人这个样子,便是知晓她不愿意过多话及自己女儿的亲事,便也识趣的不再追问。
瞟到一边的沈惠君,不屑的撇了撇嘴,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小姐,才叫侯夫人如此礼待,却不想只是一个被配给傻子的,想来要么便是家世不显,要么就是在家中没什么地位的。
枉费了自己刚刚陪的那些笑脸,胡氏眼神只轻飘飘的从沈惠君身上掠过,便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眼。
沈惠君此刻正是坐立难安,她万万没想到侯夫人竟然会当众说出她和义勇王府有婚约的事,而她更不敢反驳,毕竟这事不假,她若是非要辩驳,闹开了,难堪的还是她。
胡氏刚刚不屑的眼神她当然看到了,别说胡氏,就是这满屋的女眷,从知道自己是和义勇王府的傻子少爷有婚约的那一刻,投来的眼神便都是像看猴戏一样的,自己在她们的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沈惠君握住手娟的手捏得紧紧的,心里充满了屈辱,脸上却还勉强扮出一个笑来,强撑着自己的体面。
“不过,话说回来,沈二小姐和义勇王府的有了婚约,你家主母也是开明,也不约束你,还能叫你自己来参加侯府的茶宴,想来也是极疼你的。”林太太像是不经意的提道。
没等沈惠君开口,侯夫人笑着道:“江太太自然是极疼府里的小辈的,可能是今日有事,这才缺席了府上的邀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