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君却穿着一身较厚的织锦罗绸立领裳,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瞧着略显闷热,脸上虽然施了较厚的脂粉,可还是盖不住虚白之色。
众人向王老太太行了礼,各自坐下后,老太太语带关切的看向沈惠君,询问:“我瞧着你脸色还不大好,既然是病了,何不多休养几日?这些个请安本就是虚礼,哪有身子要紧。”
王老太太对沈惠君,虽然不如沈惠芊那样疼爱,却也还是有几分关心的。
“多谢祖母关切,大夫说只是受了些寒,倒也不碍事,只要注意不吹着风就行。孙女想着,我没几日就要定亲了,日后陪着祖母的时间便越来越少,只能趁着现在,多陪陪您老人家。”沈惠君温婉懂事的回答道。
沈惠宁有些意外,这还是沈惠君第一次这么不带抵触的说起和义勇王府的亲事,这是转性了?还是认命了?已经放弃抵抗决定嫁过去?
一边的沈惠芊听了沈惠君的这番话却是撇了撇嘴,切,马屁精!
王老太太大为感动,“好孩子,我知你是个好的,和义勇王府的亲事,这姑爷虽然有些毛病,家底却厚实着,你嫁过去定也不会吃苦,原先还想着只怕是你会觉得委屈,怪怨家里,倒是我想岔了,你这般明理懂事,又怎么会想不明白?”
沈惠宁挑了挑眉,老太太这话说的,叫人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斜眼看了看一边的沈惠君,却见她面无异色,还露出个温婉的笑来,“家里人自是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惠君如何会不明白?”
王老太太很是欣慰,“家里果然是没有白疼你,你一向是姐妹中最通透的,自然明白家人的良苦用心。”
这个早上,沈惠君将老太太哄得服服帖帖的,还留她下来一起吃了早膳,这以前可是只有沈惠芊和府里的哥儿才有的待遇。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早晚请安,沈惠君一有空闲便往居禄院跑,王老太太待她是愈来愈亲近。
沈惠宁冷眼看着,这是见侯府的事无望了,真的认命了?直觉告诉她没有这么简单,可一时又想不透她讨好老太太能有什么目的,索性不去纠结,静观其变罢。
很快,沈惠君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了。
端午节很快到了,这日沈端早早的就下了值,沈沐文也从国子监放了假,江氏张罗着,安排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吃个晚饭。
沈府的人不算多,王老太太,沈端和江氏,再加上沈惠宁她们兄妹五个,不过也才八个人,便没有分席,都坐在一个大圆桌上。
老太太今天精气神不错,兴致也高,她举了酒杯,“难得今日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个热闹饭,今儿个高兴,我也陪着你们喝一杯。”
沈端举起酒杯笑道:“母亲龙马精神,儿子也是高兴。”
一家人都举了杯,一饮而尽。
今日的菜品也是十分丰富,满满一桌的好酒好菜,沈惠宁却吃得心不在焉。
蓉姨娘是没有资格上桌的,想到自己姨娘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过节,沈惠宁便没有了兴致,只想这里快点结束,好回院里陪姨娘过节。
酒过半旬,沈惠君端起酒杯,敬向沈端夫妇:“父亲,母亲辛劳,女儿敬你们一杯,愿父亲母亲安康如意,好运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