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绿小脸惨白,小姐竟然掉到水里去了,也顾不得为自己分辩,只着急询问:“小姐可伤着哪里了?”
沈惠宁柳眉一皱,冷冷的看了一眼像是担忧她的沈惠君,并未理会,只闻言宽慰新绿:“我没事,你别怕。”
“妹妹今日受了大罪,怎么就没事?还有北澄公子,你们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到了这花园里,这里人迹罕至的,还都掉到水里去,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若是有丫鬟仆从跟着,何至于受这大罪。”
是啊,这今日伯爵府办喜事,这喜宴设在前厅,宾客都在前院参席,这两人怎么会都避开人群到了这后花园来了?
沈惠君的话不免叫人多想了些。
就在众宾客的眼神奇怪起来,心思各异的时候,前院响起了一连串鞭炮的噼里啪啦声,一个小厮小跑过来向伯爵老爷和伯爵夫人禀报:“老爷,夫人,接亲队伍来了。”
伯爵夫人正着急眼下不妙的局面,小厮的禀报让她找着了缓解局面的由头,她张罗着招呼宾客们回席。
宋北澄和沈惠宁都是不可能再去参席的了,伯爵夫人将客人都遣散回去前院,又吩咐人送走了宋府的人之后,很是担忧的来到沈惠宁这边,“宁姐儿,你还好吗?”
沈惠宁笑了笑,拿出自己绣的那个鸳鸯香包,这是她给狄嘉蕴准备的新婚礼物,正礼一早就送了出去,只这个礼物她原本想亲手交到狄嘉蕴的手里的,眼下却是不能了,她把香包递给伯爵夫人,
“伯母,这是我给嘉蕴姐姐准备的礼物,本想亲手给她的,现在只能托付您帮我转交给她了。”
顿了顿,又歉意道:“今日本是嘉蕴姐姐大喜的日子,却闹出了这些动静,实在是对不住。”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伯爵夫人接过香包,“我虽然不知道宋家公子是怎么掉到水里的,可是你把他救了上来,后面更是在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把人救活了,是帮了大忙的,怎么还道起歉来了?”
说完又满脸忧虑道:“只是今日这事,虽然我是知晓你是为救人,可总有那拎不清又好嘴舌的人不怀好意,只怕过后你要遭人非议,让人议论起不是来。”
沈惠宁心里是明白这些的,她未多说什么,只劝伯爵夫人,“情况紧迫,救人哪还有这许多讲究,伯母放心,我事出有因,师出有名,旁人的口舌也说不出些什么。今日是嘉蕴姐姐的大日子,新郎家的接亲队伍已经到了,您快些回去吧,可不要误了吉时。”
伯爵夫人心里还有忧虑,可前院接亲队伍已到,她这个新娘子的亲娘迟迟不到可不像话,在沈惠宁的连连催促下,她也只得先回席主持迎亲去了。
待伯爵夫人离去,沈惠宁脸上的笑容才淡去,她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抬头冷声吩咐新绿:“走吧,我们回府去。”
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