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马就拒绝已是让卢永长松了一口气,闻言更不会有什么意见,“是该当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望大人和夫人好生考虑。”
待卢永长离去,江氏看向还是一言不发的沈端,柔声询问:“老爷对此事是如何看的?”
沈端烦躁的揉了揉额头,“虽说是平妻,名义上与正妻无异,实际上还是比先进门的那个低一头,我沈家世代清流,可丢不起这个脸。”
江氏倒不这样想,先前她变脸失色是以为那卢永长竟是来纳二姐儿为妾的,虽说她看不上庶女,也从来没有盼过她们好,可到底这君姐儿是这沈府的正经小姐,若真给人为妾,家中有一个为人妾室的姐妹,芊姐儿日后在外头又如何抬得起头来?
可若是平妻,那就又另说了,虽说到底还是不光彩,但名义上也是说的过去的,至于其他,那就更不是她该考虑的了,好与不好,只得这君姐儿自己受着。
江氏便劝道:“老爷,我倒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君姐儿如今这个样子,日后是断不能再留在府里的了,与其送去庄子上,日后孤老一生或是随便配个商户,还不如嫁给这卢永长,卢家虽不是什么大户,好歹这卢永长也是个七品官,总比我们之前想的要体面。”
沈端叹了口气,他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沈家女儿嫁一个家世不显的人为平妻,我这心里到底是意难平的。”
江氏见他脸色不好,到他身后为他轻柔按摩太阳穴,“老爷的顾虑我自是知道的,君姐儿毕竟是沈家血脉,都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谁不指望她能有个好前程,可如今造化弄人,能嫁给卢永长,已是她目前最好的归宿了。”
大脑的隐痛有了一丝缓解,沈端长叹一声,“你说的有理,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也不必过早答复卢家,先晾着他几天,也叫他知道即使如此,我沈家女儿也不是那么好娶的。”
......
“小姐,秋水阁的今天又打碎了不少的茶碗瓷器呢,如今那位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新绿幸灾乐祸的向沈惠宁传达秋水阁那边的情况。
沈惠宁手里捧着书,闻言只是扯唇一笑。
自从那日回府被沈端迁怒打了一巴掌后,她便“自责”的自请禁足在自己屋里思过,这几日都是低调的窝在自己小屋里避着风头,可不代表她就错过了外头的热闹。
外头的议论,沈家如今的水深火热,沈惠君的无能暴怒,都有新绿这小消息捕捉能手每日定时定点的报告给她。
对沈惠君如今的处境,她一点都不同情,她既能以女子名节去设计逼迫她人,就不要怪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了,今日卢副指挥使还上门拜见老爷和夫人了?”
沈惠宁漫不经心的思绪被新绿的下一句话吸引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