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陈海潮心底咯噔一下,自己难不成得了什么绝症?
要不然,这顾家小子,怎么一副为难、不敢多言的模样?
顾六郎确实很为难,他诊脉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不说医术多高超,但好歹祖传的医术。
他不信邪,再换了陈世伯的手腕,重新诊脉。
嗯?
还是!
一言难尽啊!
“你这小子,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陈海潮忽然拳头有点痒了,想揍人。
“咳咳~”
“世伯,借一步说话。”
顾六郎确信自己没有诊断错误,就是此病有些隐晦,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确实有些伤自尊.......
他本不想从他口中说出的,可陈世伯他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母老虎”!
陈海潮狐疑地看着对方,屏退左右后,凑过脑袋........
那厢——
陈夫人领着两位贵客,来到府上花园中的湖心亭中,落座后,香茗与应季的茶点,瓜果很快就传上案几。
“请——”
“多谢。”
蒋月落座后,谢绝了丫鬟的伺候,随意伸手,拿了只蜜桔,剥了开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今日啊,客随主便即可。
“顾老夫人,上回小女失礼,还未来得及登门道歉,还望见谅。”
陈夫人以茶代酒,为上回酒楼两家会见的事情致歉。
“陈夫人客气了,孩子们的误会,解释开了就好,无伤大雅。”
老许氏客套寒暄,活了两辈子,这种事,她岂会放在心上。
跟聪明人说话,双方都很痛快。
女人的话题,无非是衣裳、首饰、夫婿、孩子,说到孩子,就不得不旧事重提。
陈夫人只有一位掌上明珠,不求嫁给权贵人家,享受人间极乐。
但求未来夫家家世清白,没有后宅女人的争风吃醋顾忌,有一份家业,足够小两口生活。
老许氏秉着高娶低嫁的心思,想为孙儿找个家世简单,人品好,能镇得住孙儿,帮着孙儿守住家业的孙媳妇。
听着两人跟打太极一样,你来我往到底对话,蒋月暗笑:
男未婚,女未嫁。
要她看啊,阿弟同秀儿啊,也算是门当户对,家世都清白,互相,也有点那种缘分在身上。
顾六郎:孽缘。
陈秀儿:孽缘。
风起——
清幽的荷香随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侍女们将湖心亭的白色纱幔挽起,露出亭外的好风光。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方才坐进来的时候,还未嗅到如此荷香,莲花也是花骨朵,花苞的存在。
现在日头正盛,荷花也适时地盛开,确实令人欢喜。
“这片莲花,是拙夫亲手栽种出来的,现在算算,已经有十多年了。”
陈夫人介绍起莲池的由来,这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是她们夫妇,年轻时候的故事了。
老许氏能同对方交好,自然是有了解过对方的情况。
陈海潮这人,是武将出生,提到他,众人皆是认为他是给五大三粗的武夫。
但实际上,此人是个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