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大叔和白须老头皱着眉头相视一眼，甚是垂头丧气。

没想到都这般不堪的模样了还能被认出来！

长毛大叔是烛龙，白须老头是白泽。

十万年前，他二人还在神界任职，因互相追逐打闹而不小心打翻了神殿里的一根照天烛，险些烧毁了整个神殿。

神帝大发雷霆，便将他二人打入了这永夜之地。

十万年了，他们的法力早已经被永夜消散尽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般邋遢糟糕的模样。

但唯一让他俩有点庆幸的是，他俩并不是第一波进入永夜之地的人，还有一个孤独的老家伙，他在这里待了二十万年了。

寒云川一听大为震惊。

十万年已经够久了，却还有个二十万年的，那该是多么的孤寂与绝望。

她三天见不到太阳就已经很难受了，可这里的人们，上百，上千，上万年都可能见不到太阳。

“那是谁呀？”寒云川好奇地问道。

“那是谁？老龙你知道那是谁吗？”白泽歪着脑袋问道。

“谁呀？我忘了，他是谁来着？”

烛龙又开始抓着头发思考来思考去。

自从法力没了后，连脑子也不好使了。

“你们说的那个人可是重明鸟之祖——长命司？”

一旁的莫澜非弱弱地说道，似乎不太敢提起长命司这个名字。

“啊对对对，就是那老鸟长命司。”烛龙一拍手道，终于豁然开朗了。

“重明鸟？”

寒云川一听那重明鸟便想起了蚩大牛和无良女，看来还她还真是来对了地方。

“还真是他。”

莫澜非听到后更加不安了，依着木桩抱膝而坐，总觉得有愧于长命司。

二十多万年前，长命司带领重明鸟一族栖息在紫灵宝山。

后来，韩元君相中此宝地，便将重明鸟一族赶走。

长命司咽不下这口气，便于韩元君理论，二人发生了争执，打了起来。

本是打个平手，却又来了个七缘神女，与韩元君联手将长命司制服丢进了永夜之地。

他便成了这永夜之地的第一人。

而重明鸟们则只好退出紫灵宝山，去了南溟凤居山。

“好一个鸠占鹊巢，韩元君可真是一位好天神。”

寒云川的每一个字都充满着鄙夷，她早已对紫灵宝山的那些天神们没了好感，莫澜非除外。

她见莫澜非如此内疚，便也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了。

毕竟烛龙和白泽两人听着听着也睡着了。

寒云川也不想吵醒他们。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两个人哭哭啼啼地从这里走过。

他们抬着一具尸体，欲将他埋了。

在埋尸体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或许悲伤过度，拿起腰间的刀也随之而去了。

只剩下那一名男子跪在地上对着天道:“神啊，求你发发慈悲，解救解救我们吧！”

他见神没有回应，便拿起同伴的那把刀向自己捅去。

这一次，寒云川拦住了他。

他抬头看了一眼寒云川，又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那歇斯底里的绝望感充斥着整个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