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户冷冷地撒在了寒云川的脸上。
寒云川正值梦中。
耳边风声鹤唳,她的眉头紧皱,额头上也汗珠在月光的照映下无比的晶莹剔透。
“云川”
无比熟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梦里,寒云川在漆黑的夜中四处寻找那个身影。
“云川……”
声音再次响起,却越来越无力,越来越苍白。
寒云川也越来越着急,越来越手足无措。
“连至!”
她突然大声喊道,猛然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
这时,寒英闻声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灯点亮。
温暖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寒云川这才缓过神来。
“没什么事,做噩梦了。”
寒英听罢,便暖心地为她端来了一杯水压压惊。
看着与往日不同的寒英,寒云川想问些什么,但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在她心里,她更是觉得,寒英应该先主动开口问她些什么,可她自始至终什么都不曾过问。
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便鼓起勇气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她看着寒英,认真地观察着她神情的变化。
可寒英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很是平静地道:“你若想同我说,便会说,不说的,自有你的道理,我也不方便过问,现在是丑时,再睡一会儿吧。”
说罢,她便熄灯离开了。
寒云川凝重地看着她在黑暗中消失的背影,觉得她与以往大不相同,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可她的的确确就是寒英,或许是她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吧,这才导致性情大变。
想来想去,寒云川也难逃自责。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甚是心乱。
她不仅仅为寒英而乱,也为刚刚的梦而乱。
自从可以更好地使用白泽之力,她越发地分不清梦境与预知。
她独立窗前,望着月下隐约可见的天懿山,思念之情越发地涌入心头。
此时此刻她想的是她的师父渡忧,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他是否安好。
翌日,扶兰和玉鸾收到重睛王的飞书,要求二人速回凤居山。
而沐涟漪和河清萍二人由于寻灯未果,也决定回青玉城继续修炼。
这里,只剩下寒云川,星耀,流鱼,寒英四人。
他们则要继续留在启都,等云珩和方言溪归来。
而另一边,云珩和方言溪回到天懿山后,便在元岭仙尊的寝殿前跪了一夜。
一是为天懿山弟子时连至不告而别二十载的赎罪。
二是为查明方言溪身世的恳求。
第二日,元岭仙尊见到时连至时眼睛都湿润了。
他急忙上前将二人扶起,可随即又后退三步以行大礼。
“元岭见过云珩神君。”
云珩见此立刻跪在地上大喊师父。
“师父,在这里,弟子只是时连至。”
元岭仙尊欣慰地笑了,可眼角的泪水却难以抑制。
他日思夜想的好徒儿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一时间,此消息传遍了整个天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