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认得,我曾经也是羊谷村人,亲眼看着你爹长大,怎么不会认识他们?说起来,我也是谭氏族人,你应该叫我一声叔爷爷。”
“你也姓谭,还是羊谷村的?”谭龙山听到这些,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对老油头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大了。
老油头继续说道:“是啊,孩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老油头为了保护家人,也是身不由己啊,这种苦衷你是体会不到的。如今,我已经年老体衰,基本上认命了,但你三娃子还年轻,现在成了林绝的陪练,这是一次天赐良机,如果你学好武艺,未尝不能翻身,杀掉镇内司的人为你父母报仇。若是消极颓废,等待你的只有绝望和死亡了。”
“老先生,我该怎么做?”
“你叫我老油头即可,我习惯了这个称呼,苦修武功,实力才能决定一切。”老油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武籍,这本武籍正是霸王拳秘籍。
老油头继续说道:“霸王拳是林霸让你学的,这门拳法苍劲霸道,是一门上乘武学,你也不要太抗拒,林霸让你习练此功,目的是想让你去刺激他的孙子习武,你大可以彼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多谢老油头。”谭龙山接过书册,但他仍然一脸茫然的样子,怎么说呢?谭龙山是个文盲不识字啊!
“呵呵,不认得字是吧?别担心,我会慢慢教你,习武前期,也不需要用到吐纳内力的心法。听我的话,从今日开始,该吃吃,该睡时就睡,养好伤才能开始锻炼体魄,你先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老油头说罢,转身出了牢房,不知去了哪里。
谭龙山看着这碗热汤和几个包子,已经热泪盈眶。他在心底念道:“爹、娘,滕大叔和梅婶,三娃子一定好好活下去,练好武艺,替你们报仇。”
谭龙山轻轻的拿起包子,开始啃食起来,他挪动身体,侧着脸去喝肉汤,样子和动作看起来虽然很狼狈,但在这一刻,谭龙山心扉大开,终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他的欲望十分强烈,那就是成为武林强者。
半月之后,晨光照屋如金穗,小鸟临窗鸣满园。一场风雨一场梦,昨日的乌云总归会散去,拔开云雾见晴天。
牢房内,谭龙山早已苏醒,他倚靠在窗下,微微的抬着头,嗅着窗外的金茶花花香。
“三娃子,你醒啦,演儿给你打了洗脸水,你先洗把脸,老油头说了,你的伤逝恢复的差不多了,从今日开始,你就可以去镇内司演武场习武了。”章演儿打开牢房大门,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并将清水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
“谢谢演儿姐。”
这半个月以来,章演儿对谭龙山可谓是无微不至,无论是起居还是饮食,章演儿都把他照顾的很好,二人也从最开始的陌生人渐渐的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在这期间,老油头也经常来看望谭龙山,并开始教授他一些简单的文字,讲述许多江湖故事。
因此,谭龙山不仅伤情好的贼快,也增长了不少见识。
“小子,气色不错,看来章丫头把你伺候的很好啊。”忽然,两名二狗子闯进牢房,一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娘的,别洗了,林绝少爷今天要见你,跟我们走。”另外一人恶狠狠的叫道,并一巴掌拍飞了水盆,差点把章演儿吓哭。
谭龙山挡在章演儿前面,怒目而视道:“二狗子,你们想干什么?”
“干你娘的,说什么废话,跟我们走。”两名二狗子架起谭龙山就走,牢房大门被二人甩的砰砰响,他们刚出牢房,又来了两名二狗子,并不由分说的给谭龙山带上了手铐和脚链,一名二狗子像牵狗一样牵着谭龙山小跑,将他带到了一处演武场。
这处演武场占地三亩,地面由青灰色石板铺砌而成,广场两边各摆放着两个木架,木架上挂着许多兵器,什么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等一应俱全。广场中央是一个小跑道,跑道南侧有许多粗大木桩,数十名西蛮少年或者女娃正在那儿捶打木桩,一个个咿咿呀呀,嘿嘿哈哈的打的不亦说乎,不用说,这些人正是镇内司当官的子弟。
此刻,八大金刚正站在广场中央指导林绝习练霸王拳,而林霸并不在这儿,老油头带着两个二狗子远远的站着,他看到谭龙山被带来后,立刻跑进场内禀报道:“少爷,陪练武奴捉来了。”
“知道了,把他牵过来。”
“你们两个动作麻利点,没听到林绝少爷的吩咐吗?”
“是是是,臭小子,给我跑起来。”两名二狗子一个牵着铁链飞奔,一个在后面不停推搡,害的谭龙山数次摔倒,谭龙山破口大骂,一身的犟脾气还是没有改变。
就在这时,天空上突然传来啼叫声,这种声音仿佛能洞金穿石,刺的人耳膜生疼,谭龙山举目一看,好家伙,原来是两只展翅高飞的金雕。让他大吃一惊的是,两只金雕俯冲而下,目标正是谭龙山。
金雕可是西域的猛禽,成年金雕比人还高,展开羽翼足有五米,力气之大,可以抓起一头小牛,若被金雕抓走,那还有命?两名二狗子当即被吓的仓惶逃窜,但林绝等人竟然纹丝不动,他们还带着戏谑之色,一副仿佛在等待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