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默,你身为百夫长,本次行军中除我外最该肩负起责任的人,现在同我讲‘好像’?就算殇阳军不与你汇报,你是否也该问清缘由?”安子殇能听出霍默言语中的不甘,他也不是有意要维护南宫萦,只是军中职责,他有必要提醒霍默摆正位置。
霍默原以为会是南宫萦招来一顿骂,没想到却是祸水东引,引到了自己头上,最后只能憋出四个字:“我知错了......”
“行了,去吧何万里叫来吧!”安子殇始终是不忍心太过为难霍默,他不知道这样对霍默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
霍默领命前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何万里蹒跚着步子就过来了。
“微臣东州府知州何万里参见太子。”那二十军棍着实打的不轻,他腰臀部疼的险些下不来床,现在只能踉踉跄跄的跪地叩首。
安子殇看得出这二十军棍没有糊弄了事,但也没有急的让何万里起身,反而问道:“你可知,太子妃为何罚你?”
何万里心想:那南宫萦活像她的母亲捉摸不透,我哪儿知道?
但他嘴上却只能说:“太子妃与殿下伉俪情深,太子妃不愿见殿下独自受苦,便让我这失察之人,陪殿下一同受苦。”
“你只有两个字说对了,失察。你的确失察,失情之察,失人之察,情是各县的情况,人是潘大福。两点,你这二十军棍挨的就不冤。”安子殇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殿下说的是!”何万里嘴上称是,心里却是不服,谁听不出来安子殇是在为南宫萦开脱?
“各县的情况每月初五必会上报州府,我审过潘大福,他并未上报,你却不追,不是失察吗?潘大福在县令位多年,所管辖民众多有怨言,你知否?知的话你便为不作为,不知的话你不是失察又是什么?”安子殇这么多年的太子不是白当的,他心中清楚何万里不服,便将他的“失察”仔细的列举出来。
何万里只听太子征战威名,远离京城的他也只知太子不愿在朝堂争论,却不知他不爱争并不是全然不懂。
现下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的不服也转为了不安,因为安子殇所列,可不是二十军棍就能解决的。
“念你在东州府述职期间治理有方,且年岁已大,皮肉之苦二十军棍足矣。除此之外,罚俸三个月,再写一道奏折向父皇禀明详情,并认真忏悔便可。”安子殇本来也没想重罚他,而且何万里的确是个好官,只希望这次能给他长个教训,以后能更加尽责罢了。
“谢殿下!”何万里听后如释重负,又重重的叩了一首。
因为安子殇面上虽罚了他,但其实是天大的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