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安是安国内唯一能看到海上日出的城池。
东海岸边,海风是黏腻的冷。潮起彼伏,礁石林立,在鱼肚白的映衬下,多少有些可怖的意味。
只有安子殇和南宫萦二人,立于岸边,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日暮初上,海平面显露出一抹金黄,耀眼刺目。而后这抹金黄慢慢上升,金色褪去,变为明黄。初升的太阳不似其他时辰骄阳似火,夺目无比,反而看去十分柔和,使人温暖却不炽烈。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是要夸赞这景色的美丽,还是该倾吐以后难以再看到如此美景?索性静静的看着,就好。
“咦?这不是霍将军家的小外甥女吗?你也是要出海吗?”
就在二人还沉浸在这时光中时,远处的一声高喊,打破了这份静谧。
“不是!我在看日出!”南宫萦对着那人回道,虽然她看不真这人是谁,但淳朴的民风,让她很难讨厌这里的人。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要一同出海呢!”
那人稍稍离近了些,南宫萦才瞧出是那日第一个送她点心的人。
“您这么早就要出海吗?”
“今日是艾鲁节,依照习俗天一亮我们就得出海捕捞,捞回来的物食在下船的地方做熟,中午前祭祀给先祖。”
“现捞现做现祭拜,这样的习俗还当真是有趣。”
那人也是热情,看提起南宫萦兴致,索性邀请起来:“小姐和这位公子要不要随我们一同出海?”
“好啊!”南宫萦也正想去看看,那人问起,她便欣然接受了。
也不管刚还在和自己一同欣赏美景的安子殇了,颠颠的就随着人家往船的方向走去。
“你不去吗?”走了几步,南宫萦看安子殇没有跟上来,一转头看见他踌躇的站在原地。
安子殇神情犹豫,脚迈出又收回,最后双拳一握,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南宫萦,一个“去”字,说的咬牙切齿。
渔船驶向海平线,刚日出风浪还算急,船摇晃的有些厉害。
南宫萦不在乎这些,还享受的随着浪一起摇摆起来。
可反观安子殇,面色惨白的紧握着栏杆,船每摇晃一下,他的眉头就紧皱一分,最后皱的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船上出了刚刚的小贩,还有七八个当地人,最先发现安子殇异样的,是那个撑船的人。
“公子莫不是晕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