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萦被判罚的第二日,杨锐便递上一封奏折,大概内容是:南宫芮被判极刑,他所属家产理应充公。
霍晨阳当时一听就反驳起来:“南宫芮本是南宫家次子,他手上的家产也是利用手段从南宫家所得,怎么说这些家产都应当退还南宫家。”
杨锐却说:“南宫明已与南宫芮断绝父子关系,依律无人所继之产,充公论之。”
霍晨阳那些年征战,兵法他熟,但律法那些细条框,他却不甚精通。
莫说他,就连安佑年也未必能记得全。
可安子殇记得。
“无人所继的确是该充公,可只有在衙门修改过户籍的,才算是依律,我想南宫家昨日出了那档子糟心事,应是无暇去改的吧?”
安佑年自然知道南宫家的几十间商铺可抵千金,可入了户部,这千金就不知是进了谁的口袋,还不如归还。
“殿下,南宫家主许是怕与南宫芮那恶徒再有过多纠缠,昨日退堂领完罚,便去修改了名户。”杨锐早料到安子殇会提及此事,所以才早作了打算。
现在杨锐虽笑的和蔼,却看的安佑年想骂人。
昨日他听闻心爱的萦儿被杨锐刁难,便在心下骂了他一万遍,今日看他似是铁了心要帮安子蓝,不禁对这个始终因为懂得分寸而产生好感的臣子寒了心。
安佑年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是真想开口痛骂,却奈何这是在早朝上,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南宫明不懂这些细律,杨大人却熟知,昨日怎么不加以阻拦?难不成是故意想让这几十间铺子入了户部?杨大人想让国库充盈的出发点固然好,但以民为本的道理,你不懂吗?”安子殇并不打算放弃,咄咄逼人的态度在朝堂上甚为罕见。
“太子殿下哪里的话?南宫芮一案涉及朝廷官员,需三司审理才能定断判罚,恰巧昨日微臣在,便一退堂就与陈大人整理案宗,进行结案。南宫家主去衙门修改名户之事我是完全不知情的,否则定会劝上一二。殿下不能因为这是太子妃的家产,就故意诬陷微臣,请皇上明鉴!”
太子刁难让皇帝做主,看似合乎常理,可这一下却好似把安佑年架在了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