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和尚致玉可真是胆大,只他二人愣是在深更半夜将赵母的坟头刨开,又薅起了早已进入梦乡的仵作王治前来验尸。
这也不能怪他们不尊重逝者,毕竟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此。夜长梦多,他们不能保证许氏不会提前动作,毕竟许氏在朝中安插了太多眼线。
尤世倒不怕这王治是许氏眼线,因为他曾是尉迟军的军医,早前在战场上伤了腿,才调回京中。
要说这王治一介医官为何会当了仵作,那就要说起他的祖辈。他的祖父、父亲,全都是仵作出身,验尸手法独到,帮着三司破了很多案子。
可偏偏到他这里,是死活不愿继承祖上衣钵。王治认为与死人打交道,总不如先救活人更为高尚,便毅然决然的弃了从小学到大的验尸技法,从头攻习医术,最后凭着妙手入了尉迟耿的营。
后来回京,是前御史大夫软磨硬泡才将他劝入御史台,为他们所用。
“尤大人,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得了失心疯?这半夜刨坟之事,你也能做的出来?”
王治是半梦间被尚致玉抬来的,到坟前这一刻,他终于是清醒了过来。一双惺忪的眼瞬间睁的老大,不可思议的看向尤世。
不怪他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尤世一直都很懒散,何时拼命查过案?拼命偷闲才是。
“案情太过紧急,对不住了王大人,还是先给验验尸吧。”尤世也有些不好意思,满脸陪着笑,可搁在这个环境中,只使人毛骨悚然。
就算王治看惯了这等场景,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想再看这诡异的场面,俯身打开裹着尸体的草席。
现在天气不算热,赵母的尸体还未完全腐烂,刚隔着草席味道不算大,可现在刚将草席打开,那一股腐肉的味道直冲鼻腔而来。
褪去些许紧张的尤、尚二人,一闻到就受不了了,转过身呕了出来。
王治早已见惯,他只有在掀开草席时蹙了蹙眉,而后仔细检查起尸体。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得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