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沉默了好一会，艰涩道：“好。”

他将少女放回地板上，沉重地耷拉着头和尾巴去开灯。

他心是从未有过的害怕。

扑通扑通。

强有力地快速跳动，跟他主人一样紧张。

“啪嗒。”

房间内瞬间明亮起来，易背对着少女不敢转身。

温七目光落在那高大的身躯上，眸子瞬间被惊得溜圆。

男人有近两米高，是寸头，黑色的头发冷硬竖直，胸膛是细密的肉色的细密鳞片，而从腰腹往下却是黑沉的颜色，双臂如她触摸到的那般一样，鼓胀着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有力又冷硬，手指是尖锐的爪子。

背脊中间一条线凹陷地往下，直到腰腹，身材极好，肌肉鼓胀。

尾巴也是，从粗到细，覆着鳞片，强韧而柔软，正蔫巴巴垂着。

她仔细把这些特征在脑子里回放，努力地想了很久，才恍然在某本书的回忆里浮现只言片语的介绍。

那书中说的是恶龙的拟人形态？

但她不敢肯定，目光依旧描绘着男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两人都安静地只剩呼吸声。

易略垂着头，少女的沉默让他沮丧，他看着自己身上丑陋的，狰狞沉郁的鳞片，看着自己垂落的爪子，看着自己的双脚。

他会令人害怕。

他忽然想起来早已被他忘掉的某天夜里，那时他也是副模样，许多人骂他怪物，不敢靠近他，惊恐退后着用大石头砸他。

一下一下，一块一块。

他生气了。

后面的事情被他忘掉，但他记起了那些人的眼神。

是害怕到极致的惊惧。

是不可思议的嫌弃，似乎觉得他丑陋极了。

更是本着非我族类骂着怪物的强烈恶意。

他原本不会在乎，事实也是并未在乎，早就忘却，可这会，那些眼神仿若导火索，炸得他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