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如的身子坏了,不能再生育,他很放心。
次日天微微亮,李潇然交代好一切便出发了。临走前令蕊给他一张纸条,“这是我老祖宗留下的制作爆炸球的方法,王爷收好,要是在山里无聊就造几个爆炸球炸山,可比用锄头挖强多了。”
李潇然有些嫌弃,王庆却伸手接着,“贵妃娘娘给的都是好东西,王爷不要我要。多谢娘娘!”
过了正月,高家之事也该了结了。李潇然走的当天,翠禾的祖母也走了,天上飘着雪。
高府伺候的仆妇去萧宅报丧,苒苒大着肚子没有前去,知远与箫剑前去吊唁。
知远通知了令蕊,令蕊派了几个家丁和仆妇去帮忙,还送去了礼金。李昕前去吊唁并磕了三个头,添上一份礼金便匆匆离去了。
人死为大,宸王、皇后、肃王、太后也都派人去吊丧,送葬时除了高家人和仆妇家丁,唯有知远和箫剑送行,冷冷清清。队伍出发时,宸王这个外孙也来送外祖母,他站在雪天里,没有打伞,一脸的悲痛和无奈。
送走高老夫人,高家也到了分别的时候。翠禾的父亲秋后处以极刑,高家男丁全部流放渤海,留下翠禾、翠禾母亲、婶母三人住在知远给翠禾购置的宅子里。
出发时高家男丁不约而同向知远下跪,郑重磕三个头,满含心酸和无奈。翠禾脸色蜡黄、瘦的跟之前判若两人,眼泪早已哭干。
遭遇如此大难,翠禾恨不得去庙里做尼姑,忘却尘缘一了百了。可还有母亲和婶母,守着一个家,他们家男丁尚有回来的机会。
熬过祖母头七,翠禾还是病倒了。知远请大夫来医治,大夫说:“姑娘悲伤过度,心力交瘁加上操劳感染风寒,一下子身体就垮,要是不好好医治,恐有油尽灯枯之像。”
翠禾的母亲哭诉道:“女儿,都是母亲对不住你,要不是母亲拦着不让你嫁人,你也不至于遭遇这么大的罪。你不要抛下母亲不管,你要走,母亲跟你一起去。”
翠禾药石无用,知远只得向苒苒求助。苒苒心善,不顾寒冷,挺着大肚子在婢女的搀扶下来高府。
“翠禾,翠禾我来看你了。”苒苒叫了几声,翠禾没有反应。苒苒把脉看了看,拿出银针,淬了火,给翠禾扎了几针。
过了一会儿,翠禾就醒了,睁开眼看到苒苒以为自己看错了。“苒苒,是你吗?我是不是看错了?”
“是我,我早就想来看你的,可我长胖了,走路费力。你别动,我拔了银针你再起来。”
苒苒取回银针,站起来,翠禾也坐起来了。苒苒握着翠禾的手摸自己的肚子说:“你摸摸我的女儿。”
翠禾勉强露出微笑说:“恭喜你要做母亲了,女儿长得像知远,聪慧貌美。”
苒苒理了理她的头发说:“翠禾姐姐,你的身子虚透了,你以前的英姿飒爽去哪里了?”
翠禾的表情跟她的脸色一样寡淡,一身灰白的粗布麻衣更显落寞。
苒苒又说:“刚才我进来时看到你母亲在院子里对着梅花哭泣,你要是撑不住了,你母亲也活不了多久了,你的哥哥弟弟们要是有一天时来运转放回来,他们就没有家了。你们活着就是彼此的精神支柱,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翠禾含泪点头,苒苒抱着她安慰,“你要是还难受,就去寺庙里为你祖母和父亲祈福。”
翠禾擦干眼泪,找出笔墨纸砚,找来一本经书为家人抄经祈福,抄了几卷经书心情也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