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走过来说:“我动的。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我怕你看见这些东西伤心,把眼睛哭瞎了,就将那些东西扔出去烧掉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一直这样哭死吧!听说只要你在皇室,朝廷就免你们楼兰国岁贡,你太值钱了,要是这么死了就可惜了。如果我是你,我就回去狠狠敲你那国君舅舅一笔!”
“你滚!”令蕊正在气头上,甩了两个字就回房了,苒苒朝安悦鞠了一躬,“多谢安娘娘!”
李潇然进宫一趟,太后病得不轻,皇帝身体状况也差,连续几天都没上朝。
皇家无小事,睿亲王的继承人不明不白在肃王府的荷花塘溺死,朝臣有的顾及皇帝身体,有的是肃王一党,对于这件事莫衷一是,选择视而不见,没人敢参奏肃王。
越没人参奏肃王,皇帝就越担心,担心朝臣都被肃王收买了,这可是皇帝的大忌。皇后深知皇上的脾性,按捺着她的人不仅不许参奏肃王,还要为肃王洗白,说好话。
这招反其道而行很管用,皇帝一气之下打了几个为肃王辩解的大臣。
太后稍微好些,捐了五千两银子给护国寺做香火钱,还重赏了乳娘的家人。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太后派管事嬷嬷去睿王府传口谕,陆王妃失察酿成大错,降为侧妃,禁足府内,无诏不得出。侍女水墨、丹青杖毙,其余陪侍去肃王府之人一律杖三十,发卖出去。
李潇然知道太后对陆宛如的责罚不仅仅是惩罚她个人,还郑重警告了陆丞相一党。
对于陆宛如,令蕊矛盾得很,她平时对孩子很好,可孩子确实因为她而死,所以不想看到她。这次陆宛如被太后重罚,她选择视而不见,丧子之痛如剜心头肉!
寿康宫管事嬷嬷带了三十人来睿王府,直奔西跨院,怕惊着令蕊,静悄悄绑走水墨、丹青拖到城外打死,又将那日陪侍去了肃王府的家丁、婢女抓出来一顿重打。
料理完了下人,嬷嬷说:“陆侧妃得罪了,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要不是念着安侧妃不识中原规矩,萧贵妃忧伤过度不能料理家事,您恐怕不是降为侧妃就能了事的。”
陆宛如含泪拜了一拜说:“谢太后娘娘慈悲,臣妾必谨记。请太后娘娘放心,臣妾痛定思痛,定会料理好王府事务。”
李潇然回府来,东跨院的令蕊病着不待见他,西跨院的陆宛如刚刚被降级,不宜宠幸,崔氏不入流,安悦奔放过了头,让人难以选择。他只得宿在书房里,连洗脚、换衣服都得自己来。
王庆看不下去了,一边伺候一边嘟囔,“我家王爷真不容易,要不您去萧贵妃那里。”
“本王这个时候过去准得被打出来。”
王庆说:“安侧妃多豪放,有激情是好事。”
“我这个时候跟安悦激情,令蕊准得气疯了。”
李潇然独自宿在卧榻上,窗外一轮秋月照射进来,清冷皎洁,很久没这样欣赏月光了。
令蕊始终觉得人生须臾,没什么比家人更重要,这江山争来争去到最后还是要让出去,不如早些立太子,回到西域去。